耶律璨近乎压上了全军,步骑军五万余,有一股要毕功于一役的气势,在他做出这个决定前,辛阜本要劝阻一下,但略一思索,便放弃了,因为在他心中,范阳府军即便相交北地其他军伍强盛了许多,但在狼骑的铁蹄下,只不过是多坚持了些许时间而已。
但将领对战场的判读,不仅仅是经验上的判断,更要有实际的调查,仅仅依靠经验的将领,只能说他们即将以生命的代价退出战场这个血色的舞台。
滚滚烟尘下,狼骑的攻击到了!
在攻入范阳府军阵地二百步后,狼骑阵中便抛出了箭雨,而作为京州军的步兵营,亦是发挥了他们杰出的攻坚能力,几十台投石弩,疯狂的抛射,给范阳府军带来了极大的伤亡。
被暴风雨打击的范阳府军阵,似乎失去了应对的办法,阵型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但好在韧性十足,狼骑的几次冲击都被他们反击了出来。
五万多步骑军,生生被两万左右的范阳虎卫军给挡住了,虽然只是挡住了,但这也是北地军伍不曾有过的战绩。
范阳府军阵中,刘胡、郭崇韬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自在,但也不是那么不知所措,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刘胡看了看身边修长蓬发的郭崇韬,心中也泛着一丝嘀咕,战场上的这个场面,正是郭崇韬所预料到的,也是他们有意经营出来的,这样让自家陷入被动,却是为了有更大的战果。
战场上陷入了僵持,狼骑攻的急,但后续乏力,在范阳虎卫军节节有序的守备下,他们竟然不得寸进。当然,守卫在范阳军阵的最外围的战狼卫、鹰扬卫损失亦是不小,不过战损比却一直保持在一个良好的对比下。
“范阳府军当真名不虚传!”耶律璨沉重道,大战进行到这般地步,让他不由的心中泛起了惊慌,是的!就是惊慌,范阳虎卫军的韧性让他心中有了大不妙的感觉。
这是一个沙场老卒的战场直觉,即便是目前战场上,狼骑占了很大的优势,这种危机感一直在他心头徘徊着。
看看身后,只有他自己的亲卫营,还没有攻上去,余下的是并无太多战力的仆从军,战场上的胶着,让他心中既有不甘,也有不敢。
“大人!不若把所有的仆从军压上,或许能撕开范阳府军的一道口子!”辛阜试探的建议道,
耶律璨心中也在快速的思考着,仆从军在战场上却是有利有弊,若是打顺了,他们的战力可以飙升双倍,可若是逆风仗,他们却是最好的败军,因为他们会不顾一切的逃窜。
这样的一支军队,就是一柄双刃剑,这对于使用他的将领就有了极高的要求,而此时的状况,似乎就是对耶律璨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