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捂住交通员渗血的身体,嘴里动情的发出“伢仔——伢仔——”的呼唤!老人家瞪圆了愤怒的双眼,对着那些狗腿子们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交通员撰紧了坚毅的铁拳,咬紧牙关忍住剧痛,在这生命垂危之际,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努力的睁开双眼,就在临死之时他的脸上仍然挤出了艰难的微笑,他费力的看着陈母,嘴里呢喃着说,“保…保……重…重……!”说完深情的看一眼陈母,头一歪就死了。
此时,气急败坏的刘怞铭冲上前去,狠狠地踢了陈母一脚,又用枪托向她脚上砸去。
只听得陈母“啊哟!”一声,一双脚趾头已被生生地砸断。她双手紧紧的抱住伤脚,咬紧了牙关忍住不哭。但她的心却在滴血,她想着儿子尚且能够为了天下百姓而忍受这非人般的折磨,自己作为母亲,老已老矣,就这蝼蚁般的生命又何足挂齿。所以,硬是挺住不哭,这是多么英雄的母亲啊,要知道,此时可是痛彻心腑!
李诌祝看到陈母攥紧的左手,蹲下身去,厉声说;“手里拿的什么?”
陈母不答,只顾摸脚。
李诌祝使劲的瓣开陈母的左手,发现是一小纸团;他猛然间一把夺下,他即就着微弱的油灯小心的把纸团展开匆匆地观看起来,并且还在嘴里轻声的念叨,“王有丞……”
在这关头,党的机密即被这等龌龊小人捏于手心,这是何等的危险啊!不行,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何况这里面还有关于她儿子的机密,更有千千万万个母亲们的儿子的机密。也是交通员拼了性命都要保全的机密,一定不能让他落入刽子手们的手上。
此时,陈母的脑海里在飞快的思考着,硬来肯定是不行的,眼下唯有智取。想到这里,她便故意的冲着屋顶大喊,“儿子,你就呆在那儿别出来,狗腿子们还没走呢。”
听到陈母的喊声,李诌祝本能的向着屋顶看去。
陈母趁其不备,狠命的夺下他手里的纸团,并且,飞快的摞作一团塞进了嘴里。
等到刘怞铭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陈母早已把那张写着很多地下党名单的纸条咽到了肚子里了。
李诌祝气急败坏的对着陈母又是一顿暴打,直可怜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然后就被他们抬回县城关进了水南尚义祠的地牢里了……
“那我们这是要去救她吗?——带上三弟,就凭我们哥仨这事准成。”李谛摩拳擦掌的说。
“当然,能把人救出来是最好的,关键是要确认那份名单最后的去向。——这可是关乎着革命的成败呀!”李栕不无忧心的说。
“好吧,什么时候出发,三弟那边的工作由我来做,你发话就行。”李谛斩钉截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