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是现成的,李四艺高人胆大,拉了伤者和女子一路到了安全的英租界;老者被毫不相干的李四等人搭救,死里逃生,百感交集的抱拳向李四施礼:
“在下三人受不白之大恩,敢问兄台大名,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绸缎庄三人被捉,李四肯定不敢让他们被抓了去,又不敢让这个谜一样的组织就此断了线索而杀了他们,只有铤而走险救下他们再说,所以一动手就一个不留的杀了76号一个行动小组。现在自己所有的人都暴露完了,不可能再按计划的去搞什么跟踪的把戏,搞不好就弄巧成拙、做出一些让人反感恶心、得不偿失的事情来。如今见老者一问,干脆不客气,直言道;
“兄弟李四”。话没说完,老者三人已是大惊失色,都极诧异的用眼睛向李四看,像是不信。老者向四周看了看,趋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
“可是黑狐李四”?
“正是兄弟”,既然说开了就用不着遮遮掩掩。
被女子扶着的伙计困难的后退一步,空着的右手竟然向怀里摸去,像是想摸李四才还给他们的武器。模糊的阴影下,突见李四眼睛大开,两道精芒电闪而出,沉声道:
“要杀尔等我李四易如反掌,也不会等到现在。只是见尔等都是中国人,又重些义气,还被76号所不容,这才出手相救,如尔等皆如76号一伙,助纣为虐、残害同胞,于全国的抗日统一战线而不顾,我等又岂会轻易援手”,李四干脆把老者想问的话一口气说完,俯身捡起一块青砖,一折为二:
“如尔等再一意孤行,做出有损民族大义的事情来,自此以后闻之必诛杀之”,李四说完转身欲走。
老者大怒,一脚把伙计踢翻,急跨步挡在李四面前:
“李、壮士息怒,狗奴才只是一时被壮士大名所惊,一时乱了方寸,断不是他本身的想法”。狗奴才也爬起身,虽然直不起腰,却也是百般的拱手,一叠声的赔不是:
“对、对、对,刚才确是奴才被骇破了胆,做出些小人的事情让大侠见笑,奴才该死、该死”。李四转身,又恢复了原样,向伙计挥挥手,正色又道:
“不管你们属于哪个组织,但凡是日本人和76号要迫害的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然要救,只是尔等同为秘密工作者,断不可为了几句言语就先自乱了分寸,何来秘密可言”?
老者听李四话中有话,认定了自己是军统或者中统的人,别人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几人又受了李四大恩,自然不好扭捏,遂坦诚而言:
“我廖开然一家也是有血性的人,既然承蒙壮士舍死相救,断不会就忘恩负义;从今以后廖某人一家绝不与你们为敌,壮士如有什么事时,只管吩咐下来,廖某必效犬马之劳”,老者默认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