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一处村庄
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草原大战,由于草原马匪的加入,战场形势瞬间改变,最后在马匪的帮助下将杨文昭捉拿,九百个蛮子,只有数十个得以狼狈逃窜,其余尽数被杀。
事后张家村被屠杀过半,仅留下不足六百人,而其中又以老弱妇孺为多数。而这些人却又尽数被带到了马匪窝里。
十多天后,张诚背后的重伤已经基本治愈。但是他却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草原之上,一处坟冢。张诚瘫坐在坟冢前,两眼无神的看着远方,手里边不停地将纸钱放进火中。一边的铁柱正在烧纸。
良久之后,张诚身后走来一个人,那人虎背熊腰,身长八尺,腰配战刀大步流星走来。看到张诚双目无神,神情呆滞,他叹息一声道:“张诚,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来人正是叶锋。
可张诚却是未有之言片语,依然默然。叶锋见此,他无可奈何,看了看张诚的背影,他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爽快,在他心中一直以为这个傻里傻气、只知道死读书的二小子,可此次南迁,张诚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有勇有谋,进退有度。要不是他,张家村只怕一个人都跑不了。但是自从草原大战之后,身受重伤、失去二叔张岩的张诚,却又变得这般郁郁寡欢。叶锋现在已经开始看不清他了。
叶锋想了想,他说道:“我说张诚啊,眼下咱们张家村乡亲被这黑虎山马匪给全数掳掠到此,大家心里边都没有底。你小子脑子好使,转得快。大家都希望你能出面给拿个主意。到底我们该何去何从?”
半响过去,叶锋依然不见张诚有任何回应,他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叶少爷,二叔死了,我的心智已乱,哪里还能想得到什么好主意。叶少爷,你见的世面比我多,还是你给大家拿个主意吧!”
叶锋先是一愣,想了片刻,他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咱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走,那个马匪头子却又不让。我看不如先留在这里,等待时机。你看如何?”
“好,叶少爷的想法正是我的想法。”张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叶锋走后,张老大、齐天、狗子和二愣四个也来了。他走到张诚身边,给张岩烧了点纸,他粗线条的道:“哎,诚哥儿,二叔被狗.娘养的蛮子给杀了,你也别伤心了。不过现在,咱们全村人都被掳了,诚哥儿,咱们咋办?”几个人都盯着张诚。
“没有主意。你去告诉大家,一切单凭叶少爷做主。”张诚淡淡的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张诚这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说什么话,只能听命从事。
然而,才刚刚在这个村庄扎住脚,张家村六百余人又被转移到了一处山岭。趁夜进了山。
张诚随着大队走在最后边,铁柱只是闷闷的跟着,一句话也不吭。张老大一直都盯着最前排那当家的,警惕着什么。狗子和二愣只是时不时的左顾右盼,齐天盯着叶锋,又看了看排头的马贼头子。他对张诚说道:“诚哥儿,我怎么就感觉咱们这一路的人,每个人似乎都憋着心思啊。”
“哦?什么心思?”张诚对齐天这句话颇为惊奇,他向来知道齐天好揣摩人心,他当然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什么,但听齐天这么说,倒也想听听他怎么想的。
“咱们自己当然就不说了。你看那个叶锋,他这一路上总是瞧着咱们,我咋感觉他似乎对诚哥儿你没憋啥好屁。肯定在算计咱们。你再看看那打头的那马贼头子,刀疤脸,一脸的阴沉,估计是被什么事情给难住了。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再想怎么对付我们这伙人。要知道咱们多多少少也有六七百人啊。”齐天搀扶着还在恢复中的张诚,压低了声音说道。
“算你小子有脑子,不至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知道就行,别到处嚷嚷。咱们先看看他们想搞什么鬼。”张诚拍了一把齐天的头,笑道。
“哎,听诚哥儿的。”齐天点点头,不再说话。齐天别看才二十三四,比张诚大不了两岁,但却有着超乎这个年纪的沉稳。虽然他在张诚面前表现的很鬼精鬼精的,但是在别人面前,却总是深藏不漏。
在张诚这几个兄弟中,就数齐天脑子最好使,最有远见。狗子和二愣也算机灵,但目光短浅,看不到大局。张老大虽然憨厚,但他脑子不傻,不像他二弟铁柱,就是个榆木脑袋,整天除了吃就是干活。
想了想,张诚低着头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跟着前进。
这一路张诚都在留意他们的路经,同时也在观察那个马贼头目和他手下的喽啰们,不得不说,这群马匪还真有的样子,一个个都是膘肥体壮的,五大三粗的。像个马贼样。尤其是靠着那个刀疤脸马贼头子的几十个,堪称彪悍精锐。动作整齐,肃穆,而且身上透露出的血腥气,远超其他人。张诚不禁对这伙人的来历,好奇起来。
当来到山寨时,那高高的寨墙和箭楼,将张诚又震撼了一把。通向山寨的路非常曲折,而且到处都是树木,荆棘,要是不知道路的,肯定找不到这里。倒真是个易守难攻,藏身的好地方。
进了山寨后,里面迎出来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青年,七尺有余,身着青衫,像个儒生,他身上最突出的,就是那一双眼睛,透漏着睿智与犀利的光芒。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高八尺,身材和那个刀疤脸一样彪悍,手持一把大刀,虎虎生风的走出来。
“大哥。您回来了!看你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收获不小!”那青衫人笑着迎接,身后那人也是高兴地道:“哟,大哥你抓这么多人回来干什么?咱们可养活不了啊!”刀疤脸先是冲着那青衫人笑了一下,然后对那彪悍的汉子说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二弟,走,进屋说。你们几个,带他们先到一边休息,好生看护。给他们点把火,别冻着。”吩咐完后,才拉着那青衫人进了写着“聚义厅”的屋子。
二愣子左右看了一眼看护他们的马匪,向张诚问道:“诚哥儿,你说这帮子马匪把咱们撂这儿,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杀了咱们吧?”
“就你狗日的怕死,就你这怂样,老子就不该留着你!”张老大听他这话,有些怒道。
“谁怕死了。为诚哥儿死,俺二愣子不怕!只是看着这帮人又不杀我们,还似乎挺客气。好奇!心里边憋着难受,咱大哥聪明,我问问咋啦?”二愣子心里却是有些害怕,被戳着心思,强装着说。
张老大知道他什么性格,还要说什么,张诚说道:“张老大!”张老大见张诚瞪了他一眼,他也就老实没有再说什么。张诚又看向二愣子,对他说道:“就你这胆子,还说要跟着我做大事。你看看你前两天,见着蛮狗腿就直打哆嗦。就差没尿裤子,丢不丢人!”训斥了一句二愣子,张诚又看向周围。齐天几个都一人拍了一下二愣子的头,骂骂咧咧的说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