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绍辉将张诚请进去,哼了一声,进去了。
进了星月楼,这星月楼中间建有一个大平台,四周都有台座,舞台四方的楼道通向二楼的雅间,空中布满了红绿帷幕,舞台中央正有四个艺妓在为几十个围观的士绅跳着舞。
乔绍辉要了一间雅间,不巧的是,白景逸居然就在他们的左边。跟张诚一起来的那公子却坐在了他的右边。
“这都是什么货色,叫冷若霜出来!我家少爷可等着她呢!”站在白景逸旁边两个仆从中的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仆从得到自家少爷授意之后,站在二楼围栏上,高声喊道。那仆从可喊出了下边众人的心声了,下边的几十个人也都跟着附和,一下子搞得整个星月楼哗声一片。
“诸位,诸位稍等!姑娘正在里边梳妆,马上就出来见大家!”老鸨拿着手巾,站在舞台上陪着笑吆喝着。
众人又是一阵吵闹,老鸨无奈,只得让丫鬟赶快去请!
“哟!这不是白家少爷嘛!您这样的身份,居然也喜欢到这样的地方来?”好半天没有说话的乔绍辉,有些坐不住,本来白家不顾他爹为白家劳苦几十年,说过河拆桥就过河拆桥,乔绍辉心中多少有些为之愤愤不平!
被乔绍辉看到,白景逸面色丝毫不变,他看都不看乔绍辉一眼,一副不屑的样子。乔绍辉也不管对方的态度,他嘲笑道:“我最近听说,白少爷福分不浅,竟然受到了倾国倾城的纳兰冰玥小姐的青睐,与对方结成了姻亲。要是纳兰家族知道你白家少爷居然来这种地方,真不知道纳兰老爷,还愿不愿意跟你白家联姻呢!”
“你!乔绍辉,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要以为你老子给你挣了点家当,你就抖擞起来了!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一只蚂蚁!我只要轻轻一捏,就足以置你们于死地!”听到乔绍辉这么威胁自己,白景逸有些怒意的道。
乔绍辉哼了一声,不愿与对方多费唇舌,只是道:“那就来吧!我乔绍辉接着就是!”
“好!是爷们儿!有什么事,我张诚都给你顶着!”张诚拍着手,轻蔑地看着白景逸,在他的眼里,白景逸不过就是个二世祖,纨绔子弟,穷本事没有,成天仗着老子胡作非为。
白景逸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诚,哈哈大笑,大笑道:“哪里来的家犬,居然也来席上摆起谱来了?”
“我这是来打狗来着!”张诚淡淡地说。
“你!”白景逸气不过,就要动手。
“冷姑娘出来了!冷姑娘出来了!快看!”下边的人哗然。
白景逸转头盯着廊道走来的女子,竟是怔怔出了神。张诚看了一眼对面碎步走进白色帷幕中的冷若霜,缓步坐下。后边的一个丫鬟为其抱着古筝站在她的身后,安静地站着。虽然对方用白纱蒙着脸,但张诚从对方的身材体态也看得出来,这位女子称得上绝色!
白景逸失神地赞叹道:“果然是美人!”
白景逸这句话虽然不大,可是隔着张诚的那位公子却听得真切。他皱着眉头,脸上愠色更浓!
得到冷若霜的授意,她身后的丫鬟冲着众人说道:“诸位贵客,感谢大家赏脸,为我家小姐捧场……”
还不待人家把话说完,心里直痒痒的白景逸站到围栏处,大喊道:“别废话了!老鸨,我出十万两,博佳人一见!”
“啊!”众人为之哗然!十万两!下边没有一个人敢出更高的价码!
“我家老爷出二十万!”白景逸旁边一个仆从站出来喊道。
愤怒地看了一眼那个喊话的,白景逸再次喊道:“我出五十万!谁他妈敢跟我抢!”
“哈哈!钱多俗气啊!既然姑娘喜欢音律!在下初来乍到,也略通一点音律,就先为姑娘来一曲,算是见面礼了!老鸨,拿张琴来!”张诚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
对面的丫鬟说道:“我家小姐多谢公子厚礼!”
“好说!好说!”
坐在古琴前,张诚抚着琴弦,左右看了一下古琴,说道:“嗯,这张琴不错。”手指一弹,琴弦便发出略带忧伤的音符!
一边的白景逸哼了一声,道:“什么玩意儿,狗屁不懂的东西!”颇为不满的白景逸愤愤的坐回位置上,大口喝下一口茶。憋着气看着张诚弹奏。
琴声婉转细腻,曲调低回凄然,哀怨感伤,寄托着佳人的浓浓哀思,琴曲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静坐在帷幕中的冷若霜为之动容,冷若冰霜的俏脸之上,挂着晶莹的泪水。不仅仅是她,就连星月楼许多姑娘,听到这样婉转凄凉的琴声,感怀自己身世的他们,也都跟着留下了哀伤的泪水。
琴曲终了,张诚双手扶住还在颤抖的琴弦,他站起来,拱手道:“在下献丑了!姑娘可还满意?”
白色帷幕掀开,冷若霜款款站出来,微微屈身,感激地道:“公子一曲琴音,道尽了小女子心中之情。公子如此厚礼,让若霜感激不尽!”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让众人都为之一心情愉悦!
“说笑了!在下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一睹芳颜。还请姑娘赐见!”张诚再次出口。
“能与公子交流琴技,是奴家的荣幸!”说完,冷若霜起身离开了。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诸位,今日我家小姐不再见客,还请诸位原谅!”那丫鬟说完,也紧跟着走了!
“哈哈。白少爷,不好意思!在下失陪了!”张诚故意刺激他,拱拱手转身傲然而去。
喘着粗气的白景逸心中愤怒亦不可遏制,他愤然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黄奎!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