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分,北地郡的冬天下着特别大的风雪。雪花在空中凤舞,就像是一个个雪中精灵,在翩翩起舞。银装素裹,给北地郡带来不一样的景色。
在北地郡新城内,城头之上站着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色绒皮大衣,神情颇为淡然的看着北方草原上,那寂寥的景色。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诚。从灵州返回冀州北地郡,已经半个多月了。而这半个多月来,对于张诚来说,没啥不得了的,也没有赵辉想象中,那么觉得受了多大委屈。
景天来信,信中说了很多关于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首先表达了关于对灵州之事的道歉和歉疚。其次景天已经受朝廷令,做了靖南将军,领先锋军五万人马,攻打沧州。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兵。其三,自庆州立足太岳山,大败润州五万军马之后,他便顺势南下,在沧州安插王虎率五百人,于沧州境内招募兵马,隐藏于山岭之间,立寨自保。如今这颗棋子,已经独木成林,拥有五千之众。随时可以听用。最后,还有一件大事,让张诚始料未及。朝廷降旨,给自己加官进爵。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军事政治一把抓,整个冀州,名义上已经算得上是自己的了。
可是这一切,对于张诚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一切都是赵靖宇干的,而这样只会加重赵辉对自己的怀疑。
站在张诚一边的杨文昭紧了紧衣服,杨文昭叹了口气,哈了哈手,说道:“景天的信,我看了。老实说,这对于咱们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在于,我们有了更大的地盘,可以源源不断的供应咱们的军队,要知道我已经为咱们招募了两万兵马。这每日的消耗,可不少啊。坏事在于,如此一来,赵辉对咱们的猜忌,恐怕会越来越大,总有一天,这猜忌会变成对咱们的怨恨。如此,对咱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啊。”
张诚依旧是望着北方的天空,默默的点头,他说道:“无所谓。既然如此,咱们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今年咱们北地郡收成如何?”
“大人这还是第一次关心起百姓的生活,索性我把咱们北地郡所有的收支都跟你说一下。北地郡五县收成都很好。比去年收成增加了三成。咱们来北地郡四年,没有征收过百姓一粒粮食,如今百姓个个都是衣食无忧,丰衣足食。这四年间,我们将商铺开到了复州、润州、泽州、庆州、青州、润州、梧州、池州、沧州和延州,大小店铺五十多家,不过这店铺的经营基本上是收支平衡,略有结余吧。四年来,官府与军队的饷银都是靠咱们自己在各地的盐商、酒肆、茶楼、粮店、皮货店的收入在支撑。另外马场给朝廷供给三万匹,朝廷按照市价的一半五十两一匹马,偿还十五万白银。另外最近两年时间,从南方到咱们北地郡经商的越来越多,自去年起,开始征收关市税,税收上万两。目前府库存银十六万五千八百六十两。”杨文昭对这些是心知肚明,了如指掌。
“哦?不错哦。杨大人厉害,简直就是一个印钞机啊!这么几年时间,就拥有商铺五十几家,还有十几万两银子,还维持着一个郡的上下开支。厉害厉害。这才一个郡,那要是给你一个州,那你岂不是可以创造出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张诚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有钱,真心夸赞道。
杨文昭摇了摇头,苦笑不已,他说道:“不行啊。一个郡我尚且处理起来捉襟见肘,要是给我一个州,那我一个人要被累垮了。你别想又把一个州都丢给我一个人,我可不上你的当!”
张诚看了一眼杨文昭,还真别说,细看之下,杨文昭如今发髻上还真有几根儿白发了。他沉默了,诸葛亮被后世称为神仙,他官居丞相,军政一把抓,可最后还不是被累死了。再看看杨文昭,三十岁左右,就有了白发,这跟他勤劳政事是分不开的。诺大一个北地郡,外加新城,军政一把抓,也确实是够他累的。张诚想了许久,对杨文昭说道:“这么些年来,你为北地郡的发展鞠躬尽瘁,尽心戮力,确实辛苦你了。将来你做了冀州老大,也不必事事亲为。你只需要管好几个郡守就够了。再说,不是还有我嘛。如果真接手了冀州,那我还真要大干一场,好好玩一玩,到时候你可别说我给你搞得乱七八糟。哈哈!”
闻言,杨文昭先是为之感动,随后又为之一笑,诚恳的说:“大人亲自出马,肯定比文昭要做得好十倍,文昭对大人的能力钦佩之至。”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个黑衣青年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城头,躬身拱手道:“大人,从梧州传回消息,梧州李玮泽之子李牧原前往沧州,欲要联合剩下诸州,共同对付赵军。”黑衣青年将手中信件递给张诚。
张诚看了一眼青年,扫了一眼信件就递给了杨文昭,对黑衣青年说道:“姚寒,这些年让你组建这个信息情报组织,看来如今是越来越具有攻击力了啊。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被你们给打听到了。干得不错。”
姚寒,这个当年不过是张家村一个小小的小偷,如今却成了情报组织的头头,手下拥有的情报人员,少说也有上万人。姚寒闻听张诚夸赞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像是邻家大男孩儿似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大人运筹帷幄得当,我不过就是跑跑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