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环顾四周,地上六七十具尸体将门口铺满,鲜血染红了大地。他闭上了双眼,叹息了一声之后,张诚一双充满怒火的双眼盯着地上瘫跪着的周武亮,他怒道:“周武亮,你贪赃枉法,私募苛捐杂税,欺男霸女,与民争利,纵恶行凶,横行无忌,有道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别人不敢杀你,今日你落到我的手中,就是你的死期。”
“你!你!你是谁?”周武亮此刻已经被吓得语不成句,哆嗦着说道。
“我是张诚!”张诚毫不讳言,直言相告,他也不怕周武亮知道这些。他张诚下一项是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果然,真的,真的是你!”周武亮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放心,现在我不会杀你!你罪恶昭昭,你所有的罪行我都已经查有实据!代我接替冀州刺史印后,再将你枭首示众,以泄民愤!”张诚冲冯靖宇道:“把他给我绑起来,伏在马背上,我们走!”
“是!”众人领命,转身而去。
至此,这个神秘的青年的身份,终于被涉县百姓所知晓。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北地郡守,那个打败了蛮兵的将军。难怪面对周武亮近乎国舅的身份,他也丝毫不怯。而北地郡守将北地郡建设成为了超越临阳郡的冀州第一富庶大郡,以后要是他上任冀州刺史,那栎央郡必然能够改头换面,焕然一新,老百姓的日子,就要好过的多了。这是大多数涉县百姓的心声,可是那些官员子弟心中,可就是有苦难言了。连周武亮如此背.景深厚的人,张诚都毫不手软,他们那些跟着周武亮干尽伤天害理的事的人,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啊?
就在这种飞短流长的议论中,张诚压着周武亮来到了冀州刺史府地安化县。
张诚让亲卫营野宿于安化县城外,张诚依旧只带了杨文昭、冯靖宇等十二人进了安化城。安化城比之歙县气象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化城张诚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一次来,张诚的感受都有所不同。安化城拥地利之便,又是冀州的行政中心,往来客商多会在这里休憩打尖,补充干粮补给。而临阳郡又少受战火蹂躏,又是朝廷的龙兴之地,发展一向繁荣。
安化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安化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恍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
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便来到了刺史府衙门口,冯靖宇率先走到门口,递上拜帖,对门吏说道:“劳烦您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北地郡守张大人前来拜访,这是拜帖!”
门吏闻言前来拜访的竟然是未来的冀州刺史,看完拜帖之后连忙点头跑进去通报。
就在张诚静静等待里边的人回来时,管家跟着门吏这时疾步出门迎接,管家与张诚前次见过面,一眼就认出了张诚。是以连忙躬身请张诚等人进门。
管家带着张诚等人径直来到冀州刺史府衙,方谦方大人早已经在里边等待着。张诚带杨文昭和冯靖宇进去拜见。
“下官张诚拜见刺史方大人。”
“卑职北地郡丞史杨文昭,拜见方大人。”
方谦摆了摆手,虚拖一下,微笑道:“张大人不必客气,都请起请起。做吧!管家,上茶!”
张诚与杨文昭在左手边主次落座,冯靖宇站在张诚身后,目不斜视。几人寒暄几句之后,张诚对方谦说道:“上次为了北地郡的建设,稍微耍了一点小花招,让您费了不少心思,实在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原谅。”
方谦摆了摆手,淡然一笑,他笑道:“张大人智虑深远,我也是为了一方百姓。你不必谢我。我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好了,圣旨已经下达,我现在就把刺史印转交给你,文书交接完毕之后,休息一天,你我就一同进京面圣吧!”
张诚和杨文昭站起身来,躬身拱手领命。
“好了,你们也不要这么客套。以后你我就是同级为官,没有上下之分。来人啊,把刺史大印交给张大人,其他手续管家带杨大人下去交接!”方谦对管家安排道。
公事交接完毕之后,杨文昭在管家的带领下,与別驾司马等人交接手续去了。这时方谦从桌案上走下来,来到张诚面前,肃然道:“张大人,有没有空陪本官走走如何?”
“求之不得!大人请!”张诚托手。
“我听人说,你把周武亮抓起来了?还打算将其斩首,以儆效尤?”方谦与张诚缓步穿过曲径,来到后院之中,方谦才肃然问出这句话来。
张诚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恍然,点了点头说道:“是。没想到大人这么快就得知了这一消息。这件事大人就不要管了,这颗毒瘤就让我来铲除它。为民除害!”
“我早就知道周武亮的罪行,奈何屡次上书朝廷,都被内阁留中,而周武亮的妹妹周婉清在主公身边多次为其求情,主公也是受不了这枕边风,所以也只是下书斥责一番,令其收敛行为而已。我也是无可奈何啊。”方谦叹了口气,张诚默然,并没有开口接话。
方谦似乎看穿张诚似得,他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也是太大胆了,难道你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周武亮不仅仅是丞相夫人的亲哥哥,更为重要的是丞相夫人更是大都督赵辉的母亲,这下你该知道,为何我一直隐忍至今,而没有动手追究周武亮的罪责的原因了吧?”方谦摇了摇头,颇有些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