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兆勇脸色顿时变了样子,他马上接过色子,又回头去看杨伊云。非常郑重地以五侄子说:“她怎么样了?”
“跟我到厨房。”杨伊云正在想河野司令让她参加冬捕这件事,没有注意到他们说话。
董兆勇和五侄子来到了厨房。
“你怎么认识孙如玉的?”
原来董兆勇三十岁的时候,在开封城做保镖。他有个赌钱的习惯,有一次他在赌场,对面坐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姐,后来知道她就是孙如玉。孙如玉是大军阀孙世方的侄女,家财万贯,其父亲孙世龙是开封有名大商。孙如玉喜欢男扮女妆搞刺激的恶作剧,有一次初次学习了一点出老千的技术,就去赌场去耍,结果被打手抓住了,对他动手动脚,正好董兆勇碰上,救了她,这个色子就是当时救她时的暗器。后来孙世龙曾经请董兆勇当过一年保卫,当时董兆勇早已成家,并且虎锁五岁多了。再后来,孙孙世龙因为觉得董兆勇跟女儿关系不正常,把董兆勇辞了。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是从法国回来的。前一阶段在上海申报报社,这次来东北有重要生意要做。”
“她现在还好吗?”
“你见了面就知道了,明天晚上在老乡绅酒店第二楼三个包间。”
“那时我年纪还小……她……”
董兆勇似乎难言的梗住了,但还是克服了羞恧的心理,“她……结婚了吗?”
“没有,她是逃婚出来的,她不想结婚。”
“你嫂子自从上次被劫持了之后,晚上胆子特别小……”董兆勇突然有不想网页的意思,显然他是故意推诿,“我明天晚上来这里陪她。”五侄子董原堃显然不给七叔借口。
其实董兆勇想现在就见她,到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久别的人盼重逢一种心理常态。
第二天晚上,老乡绅酒店。
这是一栋独楼,欧式风格,楼下是平常的大开间,楼上大约有十几个包间,走廊是弯了两道弯的,是当时热河比较大的一家酒店。
董兆勇如期而至。坐在包间里面,一个带着礼帽的眉目清秀男式,眼睛弯弯的,有一点高颧骨,自信充斥着那张沉静而儒雅的脸上。那人见到董兆勇来,脱下礼帽,刚才盘起的头发散落开来,像三春柳丝临风,嫩色初拂。
那女人一眼就认出了他,她迅速把门关上后,向董兆勇扑了上去。
董兆勇没有挡,任凭孙如玉过激的动作。他是习武之人,女人的拳头就是拍灰一样。八年音信全无,是无法对她解释的,那是孙家老爷对他太好了,可他却没有照顾好他的女儿,不,是没有呵护好她。那时他愧疚地是一走了之,留下一串别情和相思。他几乎忘记了,可孙如玉的世界几乎塌陷了。
终于,孙如玉停了下来,泣不成声。她面对面地紧靠在董兆勇身上,左手仍然是举起的动作,右手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珠。
“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
“我回家了。我是有家室的人,后来又搬到了东北。你的父亲孙大爷还好吗?”
“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听说他还好?”
“三年没有回家?”
“你走后不久,他*我去相亲,我不同意。后来,我去法国留学,你走第三年,我回国后,他非要把我嫁出去,嫁给张富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