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吕尚坠的忧郁扰乱了一番好心情,好不容易吕夷简从对亡妻的追忆中走了出来,这时候见到自己的小儿子过来了。
“父亲!”
才十二岁的吕公著完全没有后来那个正直稳重宰相的风采,他不知道是在哪里玩耍回来晚了,便从后门躲了进来,身上还沾了不少的泥巴。
完全就是一个顽劣不堪的小屁孩,吕夷简摇了摇头,对他问道:“站住,又到哪里玩耍去了?前两天让你读的书都读完了吗?”
吕公著点点头,说道:“父亲,已经读完了,要不要孩儿现在就背给你听?”
说罢,这个小家伙居然将四书五经都背了出来,吓了吕夷简一跳!
吕公著背诵了好久,背到自己的两个哥哥都从书院回来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听完之后,吕夷简哈哈一笑,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还对吕公绰与吕公弼两兄弟说道:“你们看看,还在书院读书呢,看看你们弟弟,人家才十二岁就都能背下了,不错!好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拍了拍吕公著的肩膀,这时候年纪尚小的吕公著被父亲夸了两句便得意了起来,有些目中无人地说道:“哼,父亲怎么不说孩儿是神童呀?”
“神童?”
吕夷简差点连茶水都喷了出来,北宋自真宗起,便有到处表彰神童的风气,其实那都是官员们借机会推荐人才顺带拍真宗马屁的,吕夷简作为当朝宰相,又是名门之后,这种事情他就算是面皮再厚也干不出来,便瞪了吕公著一眼说道:“别胡说,什么神童?哼,别以为会背这些书就了不起,这天下能背出这些书的人多了去了!”
“那他们的年纪有我小吗?”
吕公著不服气了,和吕夷简争了起来,他的两个哥哥见了便躲在旁边偷笑,这时候后堂里面走来了两个人人影,吕夷简由于注意力都在吕公著的身上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吕夷简对吕公著教训道:“看来不让你见识见识你是不会服气了!好,我们不说那些年龄和你差太多的,就说杭州那边的一个小家伙吧,人家今年虽然已经十四岁了,但据说此人在家卧病了三年,这三年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似死过去了一般,直到今年七月底才醒过来,而且之前也只在书院读过一年书……”
吕公著好奇地问道:“难道他也能把四书五经全部背下来?”
没好气地白了自己这个小儿子一眼,吕夷简摇摇头,然后说道:“背书?哼,人家今年连江宁乡试的解元都当上了,而且名动整个东南,现在就连京城里面那些青楼都有传唱他写的词作,朝中也有不少人夸奖他,而且那些夸奖他的人都是那些正直清廉的老臣,你说呢?”
“十四岁啊……”
吕公著还真吓了一跳,然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问道:“真有这样的人?”
年龄大一些已经二十四岁的吕公绰对吕公著提醒道:“就是你将来的姐夫!”
“姐夫……咳!”
吕公著一拍额头,然后想起来了,看着吕夷简说道:“父亲,你说的原来是那个号称江宁第一才子的叶衡啊!”
“江宁第一才子?”
吕夷简冷哼一声说道:“只怕不止吧!如今可都是在说,他是东南第一才子呢,这一次他以布衣之身,又为朝廷立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