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嚣张跋扈,却是对祖辈和父辈家业的败坏,到了一定的程度,估计就算没有叶衡,也会有人跳出来然后对钱家打压,当然,结果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坏,但是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时间,钱惟济好像苍老几十岁的样子,到现在,他是完全觉得没有希望了!
以前的他,还怀着一颗不死的心,认为这一次的案子就算朝廷再怎么定罪,但是对待钱家子嗣还是会宽容的,只要钱家的香火不断,说不定以后就还有机会。
但是现在,子嗣中的人一个个都是钱景希和钱晦这样的,甚至连旁系的弟子中也没有一个特别出众的人,都是一些像钱启博那样只会再外人面前靠着家族的威势嚣张跋扈的家伙!
哀莫大于心死,这个时候,钱惟济是真的觉得钱家的前途黯淡无光了,所以他非常的难过和痛苦!
见到钱惟济的样子,叶衡知道时机也差不多了,然后便开口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吕相公的意思么?告诉你们吧,吕相公对当今皇上的答复是:钱氏一案罪证确凿,铁证如山,根本没有可以辩解的地方,关于钱氏为官之人,宜全部收监候审之!”
也就是说,吕夷简一点情面都不给,要将钱家一网打尽!
“不可能!”
钱晦突然吼了出来,他旁边的钱景希拉都拉不住,只好任由钱晦发疯似地往牢门上面撞,直到撞得他没有力气了,才倒在牢中不甘心地念道:“怎么可能,吕相公怎么会这样?”
叶衡没有理会钱晦,事实上叶衡来大牢的目的也不是他钱晦,在叶衡看来,像钱晦这种没有什么本事只知道享乐的公子哥根本就不必放在眼里!
叶衡要找的人是钱惟济,他知道,只有将钱惟济从精神上完全把他这个人给摧毁,钱家才算是彻底不能翻身了!
于是叶衡看着钱惟济,然后轻声地说了一句话:“钱公,临别之前,小子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吕相公说了,钱家的案子,要办成一件铁案,不止要人翻不了,就连将来的史书上,也不能让人翻过来,而且……你钱家还要背负累世的骂名!对了,也算是对手一场,那个羞辱你们的狱卒我刚才让他滚蛋了,这算是我,对你们钱家最后的一点帮助吧,让你们再临死之前,能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好好地反省!”
说罢,叶衡大笑着离开了大牢,只留下钱家这些原来还以为又一条生路的人,个个不敢相信地瘫坐在了地上!
离开大牢之后,叶衡便和涂三吉一起来到了府衙,直接去找范仲淹。
在范仲淹办公的屋子里面,叶衡对范仲淹叙说了杭州大牢里面的事情,然后范仲淹问道:“依你看,钱惟济的意志是垮了还是没垮呢?”
“七七八八吧!”
叶衡叹了口气说道:“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支撑不下去了,这也难怪,一直支撑他的信念,还有未来所有的希望,当这些全部化为乌有的时候,以他现在的年纪,肯定会深受打击的!”
“嗯!”
范仲淹点点头,然后说道:“这样一来,将来钱惟济估计也不会挣扎了,那么要结案就会轻松许多,这也正符合了你那老丈人的意思,让钱家自己认罪,把案子办成铁案……”
“哈哈,本官正是这个意思!”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范仲淹只不过和叶衡提了吕夷简一句,吕夷简便出现在了门外。
范仲淹的护卫也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愧和为难的神色,好在范仲淹并没有怪罪,只是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然后将吕夷简迎到了屋中。
“学生叶衡,见过相公!”
叶衡起身对吕夷简行了一礼,吕夷简也接受了,大家落座以后,吕夷简看着叶衡说道:“你家中双亲早逝,幸好拜在了范知州的名下,今后可得好好努力,要多听老师的指点,知道吗?”
当着范仲淹的面,吕夷简还教训起叶衡来了,偏偏叶衡又不敢回答不是,只好点点头答道:“是,学生谨记!”
“嗯!”
吕夷简又说道:“钱家的案子你也不要管了,你还没有进入仕途,虽然说有名声是好的,但也不能太过了,要懂得韬晦,反正有我和你的老师在,你就只管回去温习功课,来年春闱的时候可别给你的老师丢脸!”
叶衡又点点头,回答了一声:“是!”
吕夷简继续用那种长辈的口吻说道:“嗯,你且回去吧,钱家的案子估计在十二月上旬才能了结,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你好好准备一下,和我们一起上京……”
叶衡还是点点头,回答了一句:“是!”
“去吧!”
“是!”
就这样,叶衡离开了范仲淹的屋子,等叶衡走后,吕夷简居然对着范仲淹挑了挑眉毛,然后问道:“怎么样?范知州,你这个徒弟,平时可有这么乖巧?”
范仲淹差点连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幸好他的涵养极高,这才忍了下来。
确实,谁能想到一向板着一张威严脸庞的吕夷简,也会做这样的小动作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