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布衣之身,年纪尚未满十五岁的学子,居然能得到这么多朝廷大佬的推崇,而且此人在京城还一点名声也没有,如何能让这些官员们不吃惊?
苏安远的脸部抽搐了起来,之前吕公弼说叶衡是吕夷简未来的女婿倒也罢了,吕夷简他不怕,虽然说吕夷简是朝中的宰相,但他苏安远靠着那些清廉的老臣们也不必去理会他。
可是现在,章得象一口气把那些清廉的老臣都指了出来,就差现在如今的副宰相参知政事王曾没有点出来了!
苏安远沉默了起来,叶衡却是一副无趣的样子。
本来他还想和苏安远玩玩的,现在章得象把什么都点出来了,那再玩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当然,叶衡并不是埋怨章得象,相反他还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前辈非常的有好感,他毕竟也是为了维护自己嘛!
叶衡看着苏安远问道:“苏侍郎,你是否还要免了学生的学籍?”
“哼!”
苏安远偏过头去不看他,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到苏安远不理自己,叶衡便笑了笑,然后他向着旁边的官员们一一行礼,最后说道:“学生刚才的反应确实过激了,动手伤了苏公子,实在是罪过!而且又扰了各位的雅兴,于是学生在此一一赔礼,此事便就算是过去了如何?”
刚才苏安远还说叶衡无礼,但现在叶衡却是礼数周到,那些人自然也对叶衡唯唯诺诺的表现出友好的态度来,只是苏安远依旧板着脸,一直到叶衡以及围观的人都散去了以后,苏安远还在生着闷气。
他踢了苏无常一脚,骂道:“别装了起来吧,没用的东西!”
苏无常爬了起来,躲到一边不敢说话。
倒是吕夷简却走了过来,他看着苏安远摇摇头,然后伸出手向着房间的方向说道:“苏侍郎,请!”
苏安远眉头一皱,然后只好跟着吕夷简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房中坐下,吕夷简笑了起来,说道:“今日之事,本官有一句话,不知道苏侍郎愿不愿意听下去!”
苏安远说道:“吕相公有什么指教尽管说便是,今日之事下官一时大意,你此刻想要说什么或者是嘲笑什么,尽管来便是!”
“言重了!”
吕夷简让身边的人给苏安远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其实我来找你,并不是嘲笑或者落井下石的,今日之事你苏侍郎或许会以为这是我吕某人设下的一个陷阱,但实际上你想多了!”
苏安远问道:“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其实我是来替叶衡向你苏侍郎道歉的!”
吕夷简笑了笑,然后他眯着眼睛说道:“说句实话,苏侍郎你还用不着我吕某人来费这么多的心思,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丁谓他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良禽择木而栖,不知道苏侍郎认为这句话说得怎么样?”
吕夷简的意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苏安远的心里也清楚,于是他犹豫了起来。
“苏侍郎你要想清楚!”
吕夷简指了指门外说道:“今日之事,你公子的行径肯定会为那些老家伙所不容的,而且章得象也说得明白,等回到了京城,只怕庞籍与晏殊马上就会找你的麻烦,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知道吕相公想让下官做些什么?”
苏安远在吕夷简陈述利害之后,他最终还是软了下来。
吕夷简说得不错,他苏安远虽然在京城也是一个三品官,但其实是能力有限得很,在京城像他这样的官员遍地都是,而且丁谓确实是很难翻身,不为别的,就凭吕夷简的这些手段,也不会给丁谓机会的。
当初丁谓专权的时候,靠的都是一些黑手,将那些老臣给弄下去了,而吕夷简呢?
吕夷简可是凭的真本事,把那些老臣都压得死死的!
当然,就算是吕夷简他也有压不住的人,这个人就是当初用计将丁谓这个权相逐出京城并且凭此当上了宰相,后来又极力推荐他吕夷简为宰相的王曾!
按道理说,王曾对吕夷简是有推举之恩的,但是吕夷简也知道,近些年来,王曾对自己的意见也越来越深了。
而现在王曾在太后和皇帝的心中又还有很重的份量,加上王曾这个人确实少有毛病,吕夷简也弄不倒他,所以在吕夷简的心里,这件事情一直都在悬着!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吕夷简看着苏安远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劝说叶衡来与你们和好,至少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把它变成一个误会,这样一来你回到京城也不至于被人为难,但是……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