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父!”提及袁术,袁绍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论长相,论才干,袁绍都自认为比起袁术那个嫡子要强得多,可偏就因为他是庶出,在袁家的地位反而不如那袁术,哪怕他付出再多的努力,家族在袁术身上投下的精力也远较他更多。为什么同为袁家子孙,得到相同的果实,他却要比袁术付出更多?诛杀宦官,董卓进京都是他一手策划下来的,为什么快到功成的时候要把袁术拉来摘果子?不过此时袁隗仍然是袁家的大树,但心里的不快早已经埋下,袁绍领命而去。
“太后不在云宁宫,她在哪里,尔等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何进跟着两个小太监到云宁宫扑了个空之后,顿时也发觉有些不对劲,厉声斥道。
“做什么?何屠夫,汝诏兵进京,吾倒是想问问尔意欲何为?”
松鹤朝阳屏风后,一道阴测测地声音响起,何进顿时心中大骇,脊背处冷汗冒起,同朝为官,这么熟悉的声音他又如何听不出来,十常侍之首张让!
两个小太监将屏风搬开,只见太师椅上,张让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那里,饮着杯中蜜水。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和善,在宫中侍奉主子一辈子,摆着一副亲善的脸已经成为他们的条件的射。但此时张让那对三角眼却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让何进见了一阵毛骨悚然。
“放肆,吾官拜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岂是尔可欺辱的。”何进一听对方揭他老底,顿时面色一沉,斥声说道。
“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尔倒是好大的威风。”张让轻笑,声音十分尖利,笑了片刻,张让怨毒地盯着何进。“尔也知道自己是大将军,尔起家之前不过一介屠夫,依靠太后得以凌驾万人之上,却也不想想尔这一身宝贵是从何而来,若没有太后,尔呆在穷乡僻壤杀一辈子猪也无人识你何屠夫。先帝曾欲废太后,是谁保住了太后?还不是洒家一干人舍弃千万家财,苦劝先帝。先帝驾绷,吾等侍奉太后与幼帝绝无二心。尔不饮水思源,反而恩将仇报欲杀尽吾等,难道天下大乱就没有尔等文武百官的责任,全部栽在吾等头上,既然尔不能容下吾等,诏兵进京,欲杀进宦官,今日吾也绝计饶尔不得!”
砰!张让将手中杯子掷于地面摔得粉碎,屋外两队披甲之士鱼贯而入。围堵在何进身侧。
“张常侍,误会,期间一定有误会…..”见大队士兵进来,何进吓了个哆嗦,说话都理不顺气了。
“误会?诏兵进京,城南纵火,与袁家竖子密谋诛杀吾等也是误会?何屠夫,一切皆是尔自行取死。”张让阴阴一笑,启齿道,“送他上路!”
“是!”
数名士卒上前,在何进的求饶声中刀斧齐下,可怜这一个权倾天下的大将军便死在了几个无名小卒的手里,被剁成了数段,死状凄惨。
“天作孽,犹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张让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乱局自有人会去收拾。
“不好了,不好了!”才走出屋子,便见赵忠一脸慌忙走来,若不是给旁边小太监扶着,几欲跌倒。
“张常侍,大事不好!”
“什么事如此慌张?”刚刚杀了何进那个心腹大患,张让心情好了不少,不过张让不知道的是何进只是官大,跟袁绍那些心狠手黑的枭雄之辈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现在位高而愚蠢的何进一死,便再也没有人能掣肘袁绍的行动了。
“袁太傅与司隶校尉带兵进京,虎贲中郎将袁术亦带兵火速赶往宫中,放,放言要诛尽奸宦!”赵忠声音颤抖,手有些颤抖,一时失去先帝庇护,那些平时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士兵杀他们这些人一定会毫不手软。
“什么!”张让一时间脸上血色尽失,这个消息让他从胜利者如同堕入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