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两万士兵,全都绑上了沉重的沙袋,夏慕终于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手中马鞭一指义州城,大喊道:“绕城负重三十圈越野长跑,开始!”
罗克敌急忙一声令下,两万士兵就喊着一二三四的号子,绕着义州城跑起了步。
城中百姓各个好奇,都说这个总督大人是一个不中用的家伙,自古以来就没有看到这么训练军队的!
李成梁气冲冲的回了府上,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暗道这夏慕简直就是胡闹,这个法子能训练出什么军队来!
长子李如松在一旁看着父亲不太好看的面色,急忙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李成梁看着要瞧瞧离开的长子,眼中一喜,急忙喊道:“如松,你现在就去,参加那个军训,老子到底要看看,这宁远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狗屁的军训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啊!爹,不是吧!”
“混蛋玩意,怕个鸟,又累不死你,快去!”
李如松看着父亲反怒,不敢怠慢,急忙朝着城外的军训大军跑去。
此时日上三竿,已经有大半的士兵累趴在地上,他们挥汗如雨,不得不跟在队伍后面,继续跑着,因为谁要是没有完成,今天晚上就没有饭吃。
夏慕站在义州城楼上,瞧着城下尘土飞扬,满意的笑了笑,接过一旁罗克敌递过的茶,饮了一口。
“哥,这个办法真的能训练出一支铁军吗?”罗克敌心中也是没数,夏慕的法子听着稀奇,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夏慕听着罗克敌的质疑,没有说话,只是一笑。
此时义州城外北面的山峰上,风沙卷天,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山峰半山腰上的一座突出巨石后,却是扎着潜伏进来的忍者大营。
只见帐外的望台上,服部平次拿着一架从葡萄牙人手中买来的千里镜,全神贯注地望着山坡南面的义州城,却只看到义州城下,天地之间尘土茫茫,什么也瞧不清楚。
“这帮明军在干什么?”服部平次放下了千里镜,对站在身旁的副将龟田小二郎说道,“旬月之前,小西行长将军传来密令,让我们务必铲除宁远伯,促成与俺答的联军,我们为此不惜从朝鲜追到辽东,可是这个夏慕搞什么鬼,既不练军,反而让士兵绕着城池跑步,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也不明白,若是如此也显得太安静了,”龟田小二郎喃喃地说道,“宁远伯此人着实有些可怕啊!”
“怎么?龟田君有些害怕了?”服部平次嘲讽地笑了,“我们和明兵还没开战哪!你这样的心态怎么行呢?”
“服部君,属下倒不是害怕面对死亡,”龟田小二郎抬头向东眺望了一眼,喃喃地说道,“属下害怕的是倘若自己战死,谁会来照顾属下那位白发苍苍的母亲呢?”
“哦……龟田君真是一位大大的孝子啊!”服部平次听了,不禁肃然起敬,“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陛下,为了丰臣太阁,我们必须誓死完成任务!”
“是,属下定当为大日本帝国玉碎!”龟田小二郎急忙,点头鞠躬。
服部平次忙止住了他,说道,“我们是为大日本国开疆拓土,我们是将大日本国的国威播布到中土大陆的精英武士,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遵从天照大神、天皇陛下、太阁大人的旨意所以,我们无须向任何人抱愧,我们也无须有任何忐忑。将来,我们如果征服了大明国,实现了‘天下一家’,那我们就是大日本帝国的功臣!”
“服部君”龟田小二郎点头称是。
服部平次“噌”地抽出了倭刀,望着义州城,焦急地说道:“我们不能再在这里死等了!要主动出击!这样吧!请龟田君传令下去,马上集合峰上的所有武士,等到夜晚降临,我们再次扑下山去,绕到明兵大本营的背后,给他们来一个‘后院起火’让他们手忙脚乱,攻守两难!”
龟田小二郎迟疑了片刻,前一日他们已经惊动了明军,想必明军必定防范更严,只是想到此行任务,终于一咬牙,将所有的杂念尽皆抛诸脑后,响亮地应了一声,奔下望台喊传令兵去了。
服部平次举起了倭刀,向着大雾笼罩的山下虚劈了一刀,冷冷地自言自语道:“瞧着吧!大明国的士兵们!我们日本武士来了!你们马上就会被我们打得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