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流星又连续斩杀了三名护着服部平次的忍者,一个不慎被服部平次长刀砍中,急忙就地一滚,伏在地上,半跪着身子起来,用手一摸左胸,只觉湿湿的、温温的,拿到眼下一看,掌上满是鲜血!
“该死的杂种!”刀流星见自己受了伤,心中大怒,这护甲是宁远伯特意从北镇抚司选出来送给自己的,全是用的钢丝铁锁连环甲制成,穿在身上密密实实、坚韧异常,可这倭虏的枪弹实是厉害,居然破了甲片,稍稍伤了胸肌,渗了一些鲜血出来!
此时,风沙已然散去。
罗克敌带着后续锦衣卫杀来,一见刀流星受伤,惊呼着扑了过去,用手中藤牌护住了他:“你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刀流星微笑着摆了摆手,站起了身,若无其事地说道,“老子这把骨头还硬朗得很——倭虏想要老子的命,门儿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罗克敌呵呵地说道,“一会杀完人,马上给你包扎一下!”
“不必了!”刀流星指了指护着服部平次的一帮北辰一刀流忍者,说道,“这帮倭奴实数各个都是好手,一手刀法很是奇特,叫弟兄们小心了!”
“倭奴已被我们杀得差不多了……”罗克敌看了看四下里的战斗情形,“伯爷说得没错,如果这帮倭奴要偷袭,一定会选在起风沙的晚上”
说罢,他右手提起一支火绳枪,左手持着一张藤牌和一面大明军旗,往那城下瞭望台直奔而去:“我现在便去夺回被倭奴占据的瞭望台、竖起此旗!”
在高高的瞭望台地板上,堆满了一箱箱枪支弹药。在这些装满了枪支弹药的木箱中间,龟田小二郎在地板上盘膝而坐,左手举着一支燃着烈焰的火把,右手持着一柄细长锋利的倭刀。
他半闭着双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瞭望台下倭兵被斩杀时传来的声声惨呼,使他面庞的肌肉不时地抽搐着。
“噔噔噔”一阵轻捷有力的脚步声乍然响起,打破了瞭望台上的沉寂。
龟田小二郎握着刀柄的手指一下紧了起来。他全身一瞬间布满了劲力,犹如一只黑豹蹲伏在地蓄势待发。
然而,那脚步声却蓦地在楼梯口处停住了,仿佛来人一下定在了那里,再也没有逼近前来!
看来,明兵虽然勇猛威武,也害怕我这时点燃台上的弹药箱把义州城头化为平地啊!龟田小二郎在心底暗暗地想着。
此时义州城头,夏慕负手而立,下方火烧燎原一般,杀喊声一望无际!
李成梁顶着被大火都烧红了天的义州城头北,神情暴怒:“狗杂种的倭奴,居然敢用火药点燃了西北的瞭望塔,格老子的!”
夏慕脸色阴沉,从锦衣卫探查到这帮倭奴的踪迹,到他们实施偷袭计划,不过两天功夫,这可短短两天功夫,义州城居然就让他们给成功偷袭了!
李成梁也知道这次损失都在他自己的兵不给力,他的兵马看守西北瞭望塔,可是偏偏就是他看守的地方被倭奴杀进来。
想着李成梁瞧着夏慕铁青的脸色,脸皮抽搐一下,又瞧着西北大火不灭,心头一片冰冷,扯着干涸的嗓子,对着夏慕说道:“伯爷,都是末将失误……”
还没说完,就听夏慕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失误?”
夏慕冷的瞧着李成梁,猛的拔出腰间绣春刀,朝着李成梁咆哮起来:“格老子的,义州城西北两万守军都是猪吗?让几千倭奴跑进来,屁都不放一个!”
俞大崷跟祖承训在一旁,见夏慕如此大怒,都不敢出声。
李成梁当下额头冷汗直下,一下就跪在了夏慕脚下,请罪:“末将失察,请伯爷军法处置!”
身后的李如松瞧着大火下,父亲沧桑的脸颊,对着宁远伯低下了头颅,眼眶顿时湿润了,也猛地跪在了父亲身后。
夏慕深吸口气,望着城下厮杀一片,眼中冷芒凝聚,一把将手中绣春刀狠狠插在城头上,对着俞大崷跟李成梁父子说道:“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说道最后夏慕大声咆哮起来:“给老子杀光这帮狗杂种!一个都不许留活口,锦衣卫何在!”
“在!”身后三百锦衣卫高手,齐齐高喝!猛地拔出了手中绣春刀!
夏慕大袖一挥,瞧着这三百精英高手,脸上青筋暴露,吼道:“我有无敌,有敌无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