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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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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魔药办公室一向是一个相当阴森、而且总是令学生们惧怕的地方。这里的光线比别的地方更加昏暗,往常壁炉里总是黑洞-洞的没有火焰,阴冷而干燥的空气令人浑身发凉,沿墙的一排架子上放着差不多几百只玻璃瓶和罐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药剂,中间漂浮着黏糊糊的、奇形怪状的动植物标本。办公室的角落里有个柜子,上面被精心施放了各种咒语,用来保护其间宝贵的药材。看起来相当古老的办公桌被放在办公室的一端,后面是一把扶手椅。壁炉前还有另一把扶手椅,除此之外房间里就只剩阴影,看起来别无他物了。

谁也不知道,那排架子后面其实别有洞天。假如你不怕架子上那些脆弱的瓶瓶罐罐会从上面落下来,只要把手放在某个地方轻轻一推,架子的那个部位就会像一扇门一样地旋转开来,让人能进入里面的一条狭小走廊,走廊通向的地方是一间卧室、一间和卧室连着的浴-室以及实验室。但是很显然,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并不经常穿过那条走廊,他在夜里通常的归宿是打开办公桌对着的另一头墙壁上的一扇小门,走进里面的实验室,对着坩埚和魔药心醉神迷。

现在这间办公室里有了四个人,其中三个的头发都是那样耀眼——在炉火的映衬下,几乎可以用刺眼来形容的浅金色,斯内普对此的看法可以从他的脸色上看出来——他的脸色明显更臭了。

德拉科和塞洛斯分别和父亲打完招呼之后,斯内普紧接着就说道:“希望你能尽快说完你想说的话,卢修斯。假如你的那张嘴是如此的难以表达你的想法,我将不会介意提供给你一瓶善辩药剂。”

卢修斯并不觉得好友这样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他习惯性地带着矜持优雅的微笑点了点头,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多谢你了,西弗勒斯。可以麻烦你和塞洛斯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这意思就是要和德拉科单独谈话了?塞洛斯看看卢修斯,又看看德拉科,迟疑地道:“……哥哥?”

德拉科冲他点了点头,和卢修斯如出一辙地微扬下巴,勾起微笑。他并没有说什么,但塞洛斯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能感觉到他的想法……德拉科很确定自己能说服父亲。

塞洛斯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抿了抿唇,后退一步。斯内普冷哼一声,领头大步向实验室走去。

当实验室的门最终关上的时候,门里门外分成了两个部分。

卢修斯在壁炉旁边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双-腿叠在一起,蛇杖放在膝上。他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和两个儿子中的任何一个都不相同,冰冷、锐利,闪着真正蛇类一样冷酷的光。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冷静而理智,不仅能将个人的情感和利益相互分离,还能将情感作为一种筹码投放在利益当中。

德拉科从小就崇拜又畏惧着自己的父亲。在他做出决定成为勇士的时候,他就已经设想到了这一天——会和他崇拜了多年的父亲对上,简直是必然的结果。父亲这个形象在他心中曾经是一个万能的存在,但事实证明,他的父亲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去说服卢修斯,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

“我听说你有成为首席的愿望,德拉科。”卢修斯缓缓地开口道。

德拉科微微垂下头,姿态恭敬:“向您汇报这一点的人大概有些语焉不详,我的愿望是成为斯莱特林的领袖,父亲。”

卢修斯挑了挑眉:“这些学生的领袖?”

“我在校期间所认识的所有人,他们将会成为下一辈斯莱特林的栋梁。”德拉科直视着卢修斯,语气同样不疾不徐。

卢修斯微微沉思。他在得知长子成了霍格沃茨的勇士、幼子又血脉觉醒之后就来到了霍格沃茨,拜访了邓布利多……但是出于种种原因,他只是去医疗翼看了一下自己的幼子,而把和长子的正式会面推迟到了现在。

德拉科是他的长子,虽然他出生的时机并不那么令人期待,布莱克家族更是因为绝嗣而要求让德拉科同时继承两个家族……所以刚开始的那几年,卢修斯对长子虽然非常宠爱,但在教育上还是不怎么精心的。光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就足以令人侧目了,如果德拉科同时继承了两个古老而高贵的斯莱特林家族,又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将来会受到怎样的猜忌和打压还未可知。但是,塞洛斯的出生刚好打破了他的一切顾虑。他开始把德拉科作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而精心培养,各种方面都照顾周到。可是就算这样,在他眼里,自己的长子也依然是个孩子。不过现在看来……

“你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吗?”卢修斯的手指摩挲着蛇杖,蛇眼中镶嵌的绿宝石折射-出冰冷的光芒,语气中满是讥讽,“成为斯莱特林的领袖?你想成为下一个黑魔王?”

“我只是一个马尔福。”德拉科语气冰冷。如果抛去塞洛斯的因素,假如有合适的时机,德拉科还是会选择和Voldemort站在对立面。

“理由呢?”卢修斯反问道,冷哼了一声,“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更是作为一个马尔福,你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黑魔王的恐怖之处,你了解多少?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任何不确定的因素而去冒险,德拉科。”

“黑魔王已经归来了,而马尔福家不能再绑在他这条船上。”德拉科微微提高了声音,直视着父亲,那双总是显得过于骄纵的灰蓝色眼眸也透露出了冰冷的光辉,“想必这条消息,不用我告诉您也已经知道了吧,父亲?‘正义与邪恶’,选择哪条路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卢修斯眉头皱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这条消息的?”

父亲不知道塞洛斯和黑魔王的关系?德拉科观察着他的表情和语气,用嘲弄的语调道:“有一个格兰芬多出身的救世主,一些事情就很容易能够得出结论了。”

“黑魔王的归来,并不代表我们需要选择到底投靠哪一方。这也同样不是你选择自立的理由。就算是圣芒戈,也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的中立。黑魔王不会容许自己的手下有一支不属于自己掌控的力量,他的个人魅力也十分出色……你难以想象的出色。而和凤凰社合作的话,就要做好被随时抛弃的准备。黑与白,注定是不能靠在一起的,而斯莱特林也不屑于去用所谓的善良和正义伪装自己。”卢修斯微微拖长腔调,冷笑着说道。

“我知道要想说服您并不容易,父亲。但是有关塞洛斯……”德拉科微微向前倾了倾身,轻声道,“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隐瞒着我?”

※※※※※※

门刚被关上,塞洛斯就迫不及待地趴在了边上。斯内普挥着魔杖给门上了几个魔咒,然后把教子拎到了坩埚面前:“宁神药剂,做三份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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