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安只瞥过去了一眼,便慢吞吞的收回视线,继续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酒。
酒窖的门是用合金特制的,从外面进来的话,需要输入六位数的密码。
如果不知道密码,也可以让酒窖里的人给开门。
但是沈遇安现在根本就不想开门,因为他没兴趣知道门外的人是谁,所以任凭外面的人把天都给敲破,他也是不会起身去开的。
又坐了一会儿,外面的拍门声渐渐地小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响应,外面的人放弃了,转而去其他地方寻找。
酒窖内安静下来后,沈遇安又干干的坐了一会儿,就觉得酒劲开始有些上头。
低垂着眸子,他扔掉手中的空酒瓶,打了一个充满了酒气的嗝。
实际上,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情烦闷的时候用它买醉,原本是想用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但到了最后,越醉,反而是心底的痛苦被放大的越深。
万籁俱寂之下,酒窖门处突然传来一阵输入密码的声音。
“咔擦”的一声,门解了锁,随后直接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阵湿热的夜风从门口灌进,迎面扑向沈遇安酒意朦胧的醉颜。
沈遇安不知道是谁,敢这么放肆又直接的闯进来。
但是他不想知道那是谁,连眼皮都不抬,静静的对着空气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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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没动静,那个人还是站在门口,既不滚,也不把他的门给关上。
沈遇安一时间里就有些恼了。
如果按照以往,他都已经如此不耐烦了,那个人识相的话,早就麻溜的“滚”了。
是他醉酒后威慑力下降了,还是他声音太小了没让人听到?
想到这里,沈遇安自然是怒不可遏,这里是他的家他的酒窖,随随便便闯进来,让滚还不滚,想让他动手?
目光一凌,他冷笑了一声,向着酒窖门处睨了一眼。
“你没听……”
“哥,是你让她走的?”
站在门口的沈眠风,直接冷冷的打断了沈遇安的话。
他一张清俊如画的脸上,神情居然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悲愤。
他的脾气那么温和,如果不是愤怒到极点,又怎么会像是突然变了个人那样,眸子通红,双拳紧攥着站在酒窖门前,冷冷的嘲讽他一直以来敬重的大哥?
沈遇安看着缓步向他走近的沈眠风,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很快别过视线,转而去用启瓶器开一瓶新的酒。
“别喝了!”
沈眠风快步走近,弯下腰,一把夺过沈遇安手中的酒瓶。
他直接把那还瓶没启开的酒砸了出去,酒瓶摔在酒窖的泥土地上,“咔擦”一声成了碎片,深红色的液体飞溅的到处都是。
沈遇安一皱眉,面色迅速的冰冷了下去。
眸子微抬,冷冷的睨了沈眠风一眼,气势冷厉的令人胆战心惊。
沉默了这么久,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冷,一字一顿,“你知道,你刚才摔碎的是什么酒?”
这里的每一瓶酒,都有极其高贵不凡的出身,刚才被摔碎那瓶,是他从法国的拉图山庄拍下的Pauillac,价值连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停产。
现在直接死在了沈眠风的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