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道行太浅,明知她的意图,还是禁不住诱惑,上了她的当。
“周元!”
绝艳俊美的面容微微冷凝,深夜中,深刻而分明。
他起身负手而立,用内力沉声唤了一句。
片刻之间,见有一道黑色人影窜入屋内,躬身抱拳。
“属下在!”
“本王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贺霆眉头紧蹙,耳边回荡着她离去前的话语,心头被牵动的发疼。
周元眸光躲闪不定,迟疑半晌,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禀报。
“知道了,速去备马。”
“是!”
周元躬身一抱拳,闪身融进了夜色之中。
王爷爱惨了那齐国公主,真希望天随人愿,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
情让人疯狂,爱让人成魔。
却不知,此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为她成疯成魔。
秦国,皇宫。
“皇上,宫外有一名女子求见。”
一名带刀侍卫抱拳跪地,俯首禀报。
半卧在软塌上的男人眼帘微合,闻听此言,心中生出丝丝鄙薄。
“这女人胆子不小,还没到选秀之时,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的事不许来扰朕,直接轰出去。”
“这。”
守城的侍卫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为何吞吞吐吐的?”
“那位姑娘说她姓韩。”
侍卫立即将手中攥着的令牌递了上去,秦鸿一听,倏地从踏上起身。
一旁的太监立即将令牌接了过去,跪地呈给秦鸿。
金光闪耀的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个韩字,韩,乃齐国国姓。
“快宣!不,朕亲自去迎!”
他足足找了一年之久,可是半点音信都没有,乍一听这消息,激动的他快要上不来气。
秦鸿风风火火的出了大殿,见一名头戴面纱的白衣女子正迎风亭亭而立,一双含春的眸子澄澈透亮,似要将那天上星月都比下去了。
“公主,公主,是你吗?”
他胸膛上下起伏,墨染般的青丝随之浮动,犹如水中飘摆的海藻。
站在他面前的人儿轻轻点头,剔透柔嫩的面颊泛着一丝薄红。
“外面太阳大,咱们进去再说。”
“好!”
她应着,随着那火急火燎的男人进了宫去。
秦鸿一摆手,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纷纷有眼界的退了下去。
见四下无人,她伸手将面纱摘了,露出了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人疯狂追逐的绝色面容。
他呼吸急促,单手颤抖着想要摸上去,却生怕吓到她,恋恋不舍的将手收回。
“公主,这一年来你去哪了?”
“我落入江中后被江边的渔民救下,身子落下一些毛病,一直休养着。”
“你一出事,将朕的魂儿都一并带走了,如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想着她一年前在客栈内的激烈反应,秦鸿规规矩矩的坐在她的对面,不曾逾越半分。
只是那眼神一直痴缠在她身上,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难道你不怪我用剑刺伤你?”
“当年都是朕不好,朕不应该不顾你的感受,强占了你。”
秦鸿眸光一凛,一股强烈的痛占据心头。
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会被贺霆占了便宜,但想着如今美人在侧,这口气他暂时咽下。
“都过去了,何必说这些,我只是气你不懂怜惜,用了那样的手段。”
她一挑眉,轻咬着唇瓣,娇嗔的瞪他一眼。
秦鸿一时受宠若惊,胸臆间涌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愉悦,颤巍巍的攥住那柔弱无骨的小手,顿觉心都酥了。
他发现,她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少了那种不染纤尘,纯真无暇的感觉,多了股子妩媚。
“都是朕的错,朕一时糊涂,一时情不自禁才做了那样的荒唐事,侮辱了你的清白。秦国的后位一直给你留着,非烟,既然你心意如此,朕即刻动身前去提亲。”
话音落,她伸着嫩葱般的指头捂住了他的唇瓣,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回宫之后已经和父皇母后提起了这事,可是他们全都不愿,我执意如此,才孤身出宫。”
她眸中含泪,犹如林中那稚嫩的小鹿,当真我见犹怜。
“为何?难道还是因为那个楚国霆王吗?”
他面色一凛,如蒙了一层冰霜,提起贺霆,心中气恼尤盛。
“是,我幼时便与他有了婚约,没想到后来失忆了竟遇见了他。”
她语声柔婉,犹似春日里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灌的心田滋润舒坦。
秦鸿本就思之念之,想她想的骨肉皆疼,听了她的心思,便大胆起来,伸手揽着她的细腰,轻轻摩挲着。
“那霆王女人缘甚好,多少人拐弯抹角想送女人给他他都不要,朕见她宠你入骨,你为何不愿意嫁他了?”
他语气中又酸又气,揽着她腰身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他本想说,她明明是心悦于那霆王的,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美人在怀,他不敢说。
闻言,她攥着粉拳捶打他的胸膛,扯着衣袖拭泪。
“你这个没心肝的,我既已是你的人了,你还说出这样的话。”
瞧她哭的梨花带雨,身子一抽一抽的,他哪里舍得,立即搂她入怀,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当真不知如何疼宠着好了。
“朕太在乎你了,你不知道你们以前有多亲密。”
她睁着盈盈欲滴的泪眸看着他,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我当初被楚国霆王所救,在王府内当了护卫,寄人篱下,他是我主子,又是个面冷的,我自然要恭恭敬敬着,哪里敢得罪了他。你倒是好,得了便宜还卖乖,处处质疑我,我还不如死在了那冰冷的江水里。”
她生怕泪水染掉了脸上厚厚的脂粉,只是可怜巴巴的趴在他胸前抽泣着,一拳接着一拳的打他,力道不重不轻,砸的他心痒难耐。
“好烟儿,是朕吃醋了,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做一对神仙眷侣好不好?”
秦鸿俯首温柔热切的吻着她的面颊,如同吃那灌汤包一般,轻轻的抿了,又生怕破了,反反复复,搅的她呼吸紊乱。
“好。”
她嗓音低哑,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臂弯里,媚眼如丝。
秦鸿第一次见她这般浓妆,初见之时时她是不施粉黛的,本以为是外出狩猎不方便,后来再见时还是那般清水芙蓉,白的剔透,红的艳丽,不施粉黛也比旁的女子姿容秀美,说是天下第一真是对极了,当真挑不出第二个来。
“只是这么无名无分的实在委屈了你,待风波过去,朕就册立你为皇后。”
“嗯。”
她柔声应着,微微颔首。
秦鸿当即命人前去准备,一切的吃穿用度,皆照着皇后的来安排。
真正见过韩非烟的人不多,宫中一时炸了锅,都说皇上得了个尤物宝贝,自打来了的那日算起,两人已经足足三日没有出过殿门了。
“好烟儿,朕快死在你身上了。”
“皇上快去早朝吧,不可耽搁了大事。”
闻听此言,他却是勾唇一笑。
“这才是大事。”
他心头一荡,不免又捉着榻上的小女人缠绵悱恻一番。
临近巳时,他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趴在榻上的女人浑身大汗淋漓,纵然武功底子好,可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她拖着虚软的身子起来,伸手摸上了奇痒难耐的面颊。
她与他同欢共乐,颠倒日夜,已经不知过去了几日,总之从来到秦国皇宫就没有卸妆过,肌肤怕是受不住了。
她扯着帕子擦去面容上厚厚的脂粉,从下巴那处缓缓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露出了本来面容。
“娘娘,皇上命奴婢前来伺候您沐浴。”
八名宫女小心翼翼的进了殿内,为首的一名宫女试探的掀开床帏,见到一个满面通红的女人正披着锦被坐在床榻上,手中攥着一张纤薄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