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释正阳严厉的声音传来，“你又忘了我的话？看来你在‘祁峰’思过还不够是不是？”

水琉璃打个哆嗦，猛地看到释正阳仿佛神人天降般出来，慌了，“师父，我没有，我……多什么都没做，是、是岳芷凝她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

说完，她忽然发现师父身后多了个人，那不是……岳正恺吗，他怎么会在？

而且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说不出的感觉，反正让她浑身不舒服。

“芷凝不会欺负你，是你仍旧没有悔过的心思，”释正阳摇头，十分惋惜的样子，“岳将军，她就是阿璃。”

“是是……”岳正恺都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个差点被自己派人杀了的女儿。

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宗主跟他说的一切，让他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然而再转念一想，却又忽然明白，为什么岳芷凝说带他来见水琉璃时，会是那样的表情。

原来他眼里高高在上的莲华天首席女弟子，居然是自己的血脉，这简直……

“师父，你带他来干什么！”水琉璃更加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也顾不上规矩，猛地跳了起来，“谁要见他，让他滚，让他滚！”

这些天她一直不断地暗示自己，她是宗主的女儿，不是岳正恺的女儿，心里才没那么难过，没那么绝望。

可当岳正恺出现在她面前，并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让她怎么再继续欺骗自己？

岳正恺顿时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女儿叫他滚？

岳芷凝站到了释正阳身边，没言语。

不是她存心想要看好戏——好吧，她承认，她其实一直蛮期待这父女重逢的画面，因为她就是要让岳正恺知道，他曾经以为只会带给他羞辱的女儿，其实，都能给他带来荣耀，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错过了。

“阿璃，你冷静一点，”释正阳知道她一时没办法接受见到岳正恺，到底还是怜惜她的，“岳将军是你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你的父亲不敬。”

“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水琉璃大叫，“谁的父亲会追杀自己的女儿，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我……”岳正恺无地自容，“阿璃，我其实……”

“闭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水琉璃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你算什么东西，你不配做我父亲！”

岳正恺尴尬地恨不能从悬崖上跳下去。

如果早料到会是这样，他今天才不要跟着岳芷凝到莲华天来，而是另外找个机会，跟阿璃相认，对他更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