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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盛世婚典(正文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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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策划的婚礼一推就被推到了几年后,得,赶到结婚十五周年了。这周年时间算的是第一次结婚的日期,是沈祭梵当年自作主张注册的那天。

婚礼还是准备办两场,Z国一场,西班牙一场,这是欠她的,要办,索性一次都办了。

请帖一早就发了出去,在京城这边,主要请的就是安以然家人朋友和骑士动漫社的同事。

沈祭梵这段时间又开始忙碌,十五周年庆,地点得他亲自选,现场的布置,当天的菜肴,事无巨细,全都他亲自来。安以然当天穿的婚纱,入席换的礼服全都是沈祭梵一手包揽。

安以然还被蒙在鼓里呢,他们是有个结婚纪念日,但那日子吧,有些偏,安以然那脑子是向来记不住的。再说了,他们第一次结婚登记是哪天登记的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还结了两次呢,该算哪一个好?所以这些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也都老夫老妻了,对浪漫啊什么的,没那么在乎。整天那心都在老公孩子和工作上,有时间就出去吃个饭啊,带着女儿去看个电影啊,就挺不错了。

沈祭梵想把惊喜留在婚礼当天,这么一来,得,给她订的婚纱,礼服就排不上用场。沈祭梵想了想,得,留着去西班牙时候穿吧,这边就办个周年庆。

沈祭梵平时那么忙,竟然把这事挂在了心上。安以然是怎么都没想到,结婚多少年了她也记得不太清楚,所以日子临近了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婚姻有七年之痒,不,他们俩之间似乎就从来没痒过。

沈祭梵至始至终爱的女人就只有安以然一个,安以然呢?在沈祭梵之前是谈过恋爱,可那却不是爱人,同样真正爱过的男人,只有沈祭梵一个。

这么多年了,多少次分分合合,彻底决裂,最终都还能走到一起,这就该是注定在一起的缘分。沈祭梵的强大,是在事业上令同行的竞争者“俯首称臣”,在爱情家庭里,是让自己的女人一世无忧,让她依然保持着那颗干净纯透的心。

十五周年庆这天,上午十点左右,收到请帖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安以然的事,钱丽自然是最积极的,一早就领着钱多多跟陈楠先过来帮忙了。

安以然没几个朋友,但交的朋友至始至终都在。大概,这就是她掏心掏肺的换来的结果。真心待人,总会换得真情的。她跟钱丽几十年的朋友,就算碰上利益的事,两人也没有红过一次脸。钱丽这人护短,不管安以然对不对,首先护的就是安以然。

钱丽这段时间挺上火,钱多多高考失利,钱丽准备让她复读一年,考舞蹈学院。

可钱多多不愿意,也不想上学,就想出去打工了,上学有什么用啊?再上一年她还考不上,她本来就不喜欢念书,复读几年都白搭。

可钱丽不同意,非得要钱多多再考,怎么能就念个高中就完了?现在在这时代,走哪不要文凭?就算混也得先混个文凭出来再考虑别的。

母女俩意见不合,直接在家里干起架来了。陈楠那性子,温温吞吞的,老婆女儿打起来了,他拉谁都不好,劝了几句不停劝,得,直接出去了,让她们娘儿俩打个够去。

这一家三口吧,也算是奇葩了。钱丽给气得不行啊,她是为了钱多多以后着想,可钱多多这个年纪,哪里听得了大家说的道理?十八九岁的年纪,那心正活跃呢。

就为了升学这事儿,钱多多都离家出走了。钱丽从警察局里把钱多多给领回来后就严刑逼供,问钱多多是不是谈恋爱了,不是有人撺掇,她女儿能这样?

钱多多死不承认,两母女那天差点又干上了,到最好吧,钱多多承认了,是跟学校里的同学在谈恋爱,两人都把未来都给说好,不上学那是两人约好的,然后去那男孩子一个亲戚那边打工去。这话差点把钱丽给气死,才多大点儿的孩子,打工?打什么工?

钱丽把钱多多反锁在家里哪也不许去,转身就找那男孩子家里去了。钱丽这人脾气是真挺躁的,车子开去陈楠的店,拉着陈楠直杀过去。她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就这么给人拐骗走了?有这样儿子的家庭能是什么好人家?

钱丽算是开明的家长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冲动的,早恋啊什么的不是说不可以,可以谈,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学习,可以啊。当年她自己就是这么来的。可她自己控制得很好,又因为早恋耽误过学习吗?没有,可钱多多怎么来的?

早恋就算了,这死丫头竟然还想跟人私奔?真是翅膀硬了啊,爹妈把你带大,一赌气就离家出走了,像话吗这?就是被外面居心不良的小毛崽子给带坏了。

那男孩子家情况不太好,早就辍学了,在一家修理厂当学徒。钱丽两口子杀到那孩子家里去,在人家家里一闹,街坊邻居面前一通指责,话喊得响亮却句句在理,弄得最后围观的人都向着钱丽说话,对着男孩子父母全都是指责。

人家好人家的闺女就被你辍学的儿子这么骗了,要是真的带走了,人家两口子后半辈子怎么过?这是缺德坏良心啊,谁都是当家长做父母的,扪心自问,谁会放纵这种事情?

钱丽跟陈楠在男孩子家里闹了一通,有寻死觅活了一回,得到孩子父母的保证后回去了。

回去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跟没发生那事一样,对钱多多照样好,那篇就那么给翻过去了。弄得钱多多挺诧异,觉得她爸妈发神经了。

据说那男孩子回去后就被他爹妈给揍了,人爹妈都是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就没有在街坊邻居面前那么丢过人。那孩子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死心了,联系上钱多多后就分手,话说得还挺狠。给钱多多当时气得不行,回去蒙着被子哭了老半天。

这不,这暑假钱丽家就为钱多多的事折腾了。事情才平息没多久,钱多多自己也想通了,要复读,要考舞蹈学院,站在台上跳舞就是她当初的梦想。

钱丽一家子到了酒店,自觉来得太早了,想帮忙,可没东西给她忙活。

安家人来得也挺早,就是安绵一早就嚷着要过来了,穿得还特别漂亮。

钱多多那边高考,安绵这边是中考。安绵成绩好,靠得不错,直接上了京大附中。进了京大附中,也就意味着半条腿跨进了京都大学的门槛了,所以安家人这个暑假是高兴的。

邀请的人,全都来了。公司同事,三毛,一刀几人也都是托儿带口的全家过来,最后连久未露面的孙烙和孙家人都来了。孙家老爷子也亲自过来,坐上极少商业场上的人,都是跟安以然有关联的。而孙老爷子来,那是因为跟孙家上一辈的关系。

孙烙的第二任妻子和儿子都来了,孙家人穿得都很正式。但似乎孙烙一家三口跟孙家老一辈的并不是一起来的,孙老爷子和孙铭文一起来的,而孙夫妻俩是和孙夫人同时来的。到了现场后两边也没有什么交流,感觉像在冷战。

孙烙这人是典型的浪子,后娶的妻子是他自己选的。结婚后日子如他预期的那般,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确实稳定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在外面乱来。当然,也是比当初好了很多,并没有闹得满城风雨,而是很低调,多少也开始维护家庭和平了。

孙烙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两个都是学生。一个是表演系的女生,一个是学美术的,年纪都还小,学美术那个女孩子才高中,还没上大学。那姑娘是别人“献”给孙烙的,青涩的模样一如当年初见安以然的样子。

倒不是说他现在还惦记着安以然,那毕竟是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她的任何细微动作表情他都刻在心里,一旦见到类似的气质的女孩子,免不得会多看两眼,觉得对眼。安以然在他心里,无论多久都有一个位置,但绝对不会是再想占有的意思,是干净的。

孙烙养的两个女人,学美术的那小姑娘倒是安安分分的,怎么说怎么听,毕竟年纪还不大,没什么花花心思。可表演系那个就不一样了,学个专业的大多的漂亮女生都抱着不纯的目的,再榜上款爷,可想而知会打什么主意了。

不过孙烙现在的妻子这方面是真的很沉得住气,只要孙烙不说离婚,她就甘愿忍受。跟当初的梁瑛爱完全两个性子,梁瑛爱结婚最初对付孙烙外面那些女人用多少的办法?这是孙烙为什么迟迟不“归家”的原因。梁瑛爱有些事做得太过了,即便是基于爱他的初衷,孙烙那时候是真反感梁瑛爱。若不是几年后她有所收敛,孙烙怕也不会回头。

孙烙现在的妻子,用古时候的话说就是端庄大度,绝对是正宫夫人的不二人选。

表演系那个女生找上门来了,孙烙妻子依然能笑脸相迎。孙烙知道老婆受了委屈,却从没在他面前说半句,这就让他心里更加愧疚,跟那女生来来往往两年,最近才终于彻底断了。他老婆就说了一句,希望他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孙烙心里有愧,风流成性,大抵,这回是彻底收心了。也不再年轻了,整个人的锐利之气完全被时间一点一点磨平。

孙烙到场的时候看到了沈祭梵,主动过去打了招呼:“沈爷,今儿心情不错啊。”

沈祭梵侧目看了眼孙烙,微微点头,又继续盯着人调整。孙烙就叹气,西方女人不如东方女人,西方女人稍微上了年纪就显老。可这换成男人就相反了,东方男人上了年纪显老,可西方男人却是年纪越大越有魅力,瞧瞧面前这位爷,不就是最典型的一个?

沈祭梵身上没有年龄划下的痕迹,除了体魄更厚实健硕了之外,他是真的半点变化没有,眉目轮廓依然那么深邃,目光因为时光的沉淀越发的睿利迷人。

如今的沈祭梵身上,凌厉中带着淡淡的温和,是一个胸襟开阔的男人。淡淡的笑意取代了常年冷硬冰川黑脸,年轻时候,这位爷是大事才入眼,如今小事他也关注,这都是他老婆的功劳。回头瞧瞧当初这个男人的狠戾作风,再看看如今大家作风的男人,就会感叹沈祭梵的变化有多大。

谁都说安以然呆傻愚笨蠢,没有一丝一毫的长处。不,安以然是最能干的女人,因为她影响了一个傲视一切的男人。聪明女人只需要拿下自己男人,因为拿下了自己的男人就等于拿下了全世界。一个连全世界都拿下了的女人,笨吗?

“先入座吧。”沈祭梵低低说了句,并没有给孙烙正眼。

沈祭梵对孙烙不感冒,尤其是孙烙最近被记者给掀开的黑底儿。安以然每天都在义愤填膺的念这事,弄得沈祭梵原本给孙烙的那张请帖是考虑再三,在最后一天才发出去的。

无疑,这位爷是受安以然情绪的影响了,怕她今天见到孙烙会控制不住情绪。

沈祭梵在现场做最后的调整,粉色主题的宴会现场,充斥着浓浓的甜蜜气息。

实在难以想象,沈祭梵这类的大男人会布置出这种的气氛。粉色香槟玫瑰将宴厅装饰成了花海,台上同样被粉红色控制,整个宴厅的装饰元素很单一,就是粉色调将整个气氛笼罩。看似简单,但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并且细致到话筒的包装,台阶边沿的暗扣颜色,全都由专人精心布置过,无一处不体现出主人的良苦用心。

入场的人无一不是被入目的粉嘟嘟一片给惊了下,这,这是素来威严不苟言笑的沈爷办的宴会?有点,怎么说好呢,有点是身份,太不庄重了不是?既然这是公开的宴席,请了这么多人到场,这现场的布置,是不是得考虑下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理素质能否接受得了?

也所有人入场的人在怔愣一瞬间后紧跟着都面面相觑,然后才走进去落座。

沈爷那个年纪了是吧?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呢,搞浪漫?他家那位小夫人年纪也不小了吧,弄个这样儿的现场,实在,有失庄重,就连安父安母脸上的笑都显得勉强。

杨可看着美轮美奂的布置,有些挺不是滋味儿的,觉得那位爷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是干嘛呢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疼老婆是吧?好听的说是为老婆办的,不好听的,你一大老爷们儿,把个酒席弄得这副调调儿,是不是有些丢份儿啊。

得,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安以镍跟沈祭梵年纪没差多少,跟杨可同样是老夫少妻,可安以镍忙于公司,那是真没心思顾着家里。父母孩子他都没多少精力过问,更别提为杨可搞什么浪漫了。再说,多大岁数的人了?这么高调张扬,合适吗?

进场的人,谁心里弯弯绕绕绕了好几圈呢,可面上没表现出来,毕竟主人家要怎么办,那是主人家的事,心里再有话,也不能这时候说。

魏峥在沈祭梵身边耳语了句,沈祭梵侧目看过去,是舒默和约克把文家老太太从酒店接过来了。沈祭梵当即转身走过去,亲自迎接。

在场的除去孙家老爷子外,文家老太太算是这里辈分最高的人了。

文家老太太,安以然的姥姥,如今已是八十三岁的高龄,沈祭梵让魏峥亲自从青江接过来的,就为了不让安以然有任何遗憾。老太太是两天前到的京城,身体不是那么的好,提前两天过来,正好约克给瞧了瞧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上了年纪的人,这样那样的毛病不少。身体各部分的器官都不是那么的合作,如同机械一样,用久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能控制和调理的,约克还是给真下了功夫。

沈祭梵走到老太太跟前,约克让开了,沈祭梵扶着老太太:“姥姥,您来了。”

文老太太就跟看自己儿子似的看沈祭梵,当初在沈祭梵找来青江接她亲外孙女时候,老太太就已经瞧出些端倪了,真好,这么多年了,两人感情还是如此。

沈祭梵微微俯了身,扶着文老太太进去,在主桌上落座。这桌的人,全都是安以然的家人,安父安母在老太太上来时候全都站起了身,笑着打招呼。

老太太看了眼安以镍,没说什么话。要不是为了她亲外孙女儿,她会见这些人?

主桌的还有沈祭梵的母亲,文家老太太倒是跟沈祭梵母亲说了几句话,不过沈祭梵母亲没怎么听明白。文老太太带着口音,话也不清楚,沈祭梵母亲象征性的回应了几句。

文老太太的话沈祭梵母亲听不懂,沈祭梵母亲的话,文老太太就更听不懂了。

不过,主桌上气氛倒是挺好。

杨可抬眼看了眼已经入座的人,哟,还能看到不少大人物的脸,那是京城前市长吧?还有几位高官也在席位上。杨可挺了挺身躯,这么多大人物在场的情况下,她竟然坐上了主桌?这当下又觉得那位爷挺够意思的,总算是把他们都当家人了。

但又觉得文家老太太请来干什么?跟她有关系?安家跟文家,就没有任何的来往,觉得文家人不配坐在这,尤其是主桌的主位上。

时间差不多了,沈祭梵这才开车去接安以然。沈斯涵一早就被小菲佣带去了梁家,两孩子放假后都在一块儿玩的。安以然难得睡了个懒觉,这时候正在床上滚呢。

沈祭梵进了房间,装着礼服的盒子放在床头,俯身压在安以然身上,抬手捏她的脸:

“起床了然然,大中午了还睡?刚打电话就让你紧着起床洗漱,还赖着啊。”

“不要不要,还要睡。”安以然把头埋进被窝里,不想动啊,可不可以让她睡一天?

沈祭梵直接把人给提起来了,箍着人不让再缩回去,低声道:“宝,看看给你买什么了?”

“什么?”安以然转头看了眼,“衣服吗?我又不缺衣服呀,我缺睡眠。”

说完又往被子里缩,沈祭梵给捞了一把,“请你吃饭呢,跟家里一起,忘了吗?”

“碍?”安以然安静了下,他几天前是说过抽个时间跟家里人吃饭,“今天吗?”

“嗯,你爸妈人都已经到了,我回来接你呢,女儿也在酒店了,你还要磨蹭一会儿?”沈祭梵低低的出声,温和的看她,你反正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他都行。

安以然飞了沈祭梵一眼,他是不是故意的呀?早说今天请家里人吃饭她不是一早就开始准备了?非要到现在才说,真是的,咕哝了声,抓着内衣缩进被子里穿上。

沈祭梵笑笑,伸手把盒子揭开,裙子给她。顿了下,搁在床面上,把安以然从被子里提出来,笑道:“得了,还躲什么躲?你身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安以然撇着嘴巴瞪他,“那也不能全部给你看了呀,我还是会难为情的嘛。”

沈祭梵勾着她内衣带子垂眼看里面的美丽风景,安以然立马翻了记白眼儿,老色狼!

“八成又在骂我了。”沈祭梵捏捏她的脸,安以然摇头:“没有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沈祭梵低笑出声,拿着裙子给她套上,整理好了后推着她进卫生间洗漱。安以然边刷着沫子边问:“我要不要化个脸呀?我看脸上好像有些浮肿碍,沈祭梵,我可以化个脸吧?”

“嗯。”沈祭梵应着,立在一边看她,手上晃着手机,不时看了下进来的信息,似乎业务还挺繁忙。安以然咕哝了几下口里的沫子,抬眼望他,说:“你很忙吗?”

“不忙,你慢慢来,不急。”沈祭梵低声道,并没有抬眼看她,目光盯在手机上。

安以然那洗脸,完了后画了个淡妆。钱丽送了套彩妆给她,但她捣鼓不来,把眼睛给提了提神就算完事。安以然对着镜子哈气,然后看着沈祭梵问:“这样好不好?”

“好。”沈祭梵已经没看她,安以然扯了下沈祭梵的衣服,“你还没看我呢。”

沈祭梵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点头:“这样很好,不用怎么弄。”

安以然放心了,反正也是家里人嘛,化个大花脸出去也确实不妥,简单点好。

安以然转身往外面跑,她得去配鞋子啊,沈祭梵还靠在墙面呢,她没喊他,他就不动,看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来。安以然咚咚咚跑出去,很快又跑了回来,双手抱着沈祭梵胳膊,笑眯眯的说:“走啦走啦,帮我选鞋子呀。”

沈祭梵面上神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米米,跟着走出去,抬手按掉卫生间的门。

安以然在那美呢,这裙子很漂亮啊,搁在床上时候看,就是简简单单的款儿,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可穿上身后优势就出来了,细节做得很精细到位,修身勒腰的款儿可穿着却很舒服,一点也没有憋气的感觉。这是华丽丽的卖萌啊,她很久没穿这么亮的裙子了。

“会不会,不太好?我都三十多岁了碍,这个颜色合适吗?”安以然满心欢喜啊,可,这确实不该是她穿的吧,要换个黑色可能会更好一点。

沈祭梵笑笑,道:“不会儿,沈斯涵和梁恬恬是一样的款,亲子装。”

安以然一听,嘿,这感情好啊,有两小丫头陪她,这就不一样了:“我穿什么鞋呀?”

沈祭梵带上衣帽间的门,拉着她下楼:“鞋子已经准备好了,在外面,没别的事我们就过去。让人等着也不太好,是我们请人吃饭,我们俩都不在,说不过去,对吗?”

安以然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应该早告诉我的,你之前打电话也没说是一起吃饭嘛。”

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啊,下楼在玄关处站着。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晃着脚甩开脚上的拖鞋。沈祭梵直接蹲下身,把她甩开一边的鞋子捡回来摆在一边,白色的凉鞋给她穿在脚上,鞋面上全是水钻啊,安以然垂眼看着上脚的鞋子,圆圆的脚趾头翘一翘的,是不是太漂亮了?她这个年纪,真的不合适再卖萌啊,多不好意思不是?

沈祭梵站起身道:“等我下。”然后进去洗手了,碰过脚的手,她不会允许他再碰她手。

沈祭梵再回来,安以然抓着他袖口问:“我这样真的可以吗?是跟我爸妈吃饭碍,不是只跟斯涵和恬恬哦,我穿成这样,会不会不太稳重,我都两孩子的妈妈了碍。”

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发,笑道:“不会,今天日子特殊,没关系。”

“哦。”安以然是下意识就听了,也没反问一句,是什么特殊日子。

安以然上车时候盯着车前面的花簇看,沈祭梵在后面接电话,断了通话后走上前去,推了下她一下,示意她上车。安以然回头狐疑的看他,问:“这车子去哪了,怎么还绑花的?”

沈祭梵但笑不语,扣着她肩膀上车,安以然坐上车就喊饿,她还吃早饭的。

“到酒店就有东西吃了,坚持会儿,嗯?”沈祭梵揽着她肩膀,谁让她自己赖床到现在?

车子在酒店外停下,沈祭梵拉着安以然上楼,包了顶楼的宴厅。宴厅外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同样是被粉色笼罩着的,出了电梯就能闻到空气里丝丝入扣的甜蜜气息。

安以然出电梯那一瞬间,白生生的小脸子有一丝抽搐,这,这谁啊,粉色控?

格调她确实喜欢,可如果这酒店是她开的,她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弄成这个样儿。是温馨啊,可不显得幼稚吗?这酒店,从外面瞧着,挺高雅的啊,这里面还真是,惊喜啊。

沈斯涵一定高兴坏了,沈斯涵就跟她当初一样,就喜欢特别女性化的东西。荷叶花边儿啊,粉色啊,公主裙啊,漂亮发卡啊。这点倒是跟她一样,可安以然毕竟这个年纪了,穿着打扮可以年轻,但大部分走的还是优雅路线,可爱色就压箱底儿了。

沈祭梵拉着安以然走进去,大厅门开了,空中飘着粉色玫瑰花瓣。向来在这样场合的花瓣多都是纸片折的,但这里撒出来的花瓣,却是真真实实的香槟玫瑰的花瓣。

安以然当下就傻在了门口,张着小口望向里面,空中纷纷扬扬飘着花瓣,空气里的甜蜜浓得醉人。抬眼望去,台上用粉色纱幕遮盖了起来。大厅的灯光暗下去,台上粉色幕布缓缓拉开,后面的荧幕上出现了一幕一幕沙画。

从相遇到相知,再由相知到相爱最终到相守。几分几合,最终大手紧握小手走在一起。时间推移,孩子出生,喜悦的下一刻,与孩子两地相隔,她独坐垂泪。再接着是四年翘首以盼,盼得女儿出生。夫妻二人相拥,然后拉着女儿。时光飞逝,相识十八年,结婚十五年的今天,他们将幸福刻在这里。最后,沙画荧幕上是一对爱人相拥的爱人,文字是:一世钟情。

灯光缓缓亮起来,浪漫而温馨的婚礼曲子悠扬的响起来,两个一样大的小女童穿着跟安以然同款式的小礼服捧着花从前面走过来。沈斯涵和梁恬恬头上都带着花环,然后将花递给安以然,两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妈妈,祝你幸福。”

安以然早就在看沙画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了,现在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又是数度哽咽。

沈祭梵接过花束,递给安以然。安以然哭着转过身去擦脸上的泪。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哭成这样也太丢脸了。感动肯定有的,不然也不会哭成这样了。

可除了感动,她还恼怒。为什么都不提前告诉她啊?弄得这么突然,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结果哭成了这样。很气人好不好?太过分了。

沈祭梵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看出了安以然有些火了,怕她赌气一个转身跑了,那他这场子可就真的是尴尬了。当即扣着她肩膀,低声道:

“好了,不哭了,我们进去,嗯?跟大家打声招呼,爸妈都在呢,都是长辈,亲朋好友,没有外人在,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姥姥我也接过来了,不是一直念着要去青江吗?现在不是更好?接了过来,今天这样的场面整好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对吗?”

安以然深深吸了口气,吐出来,赌气的抢过沈祭梵手上的纸巾,自己擦着脸上的泪。

哪有这样的男人?十五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不提前告诉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到底还是有顾忌,这么多人呢,家里人,公司同事朋友,全都在。她要是上脾气了甩手走人,那她往后那这名声可别想怎么好了。

压着心底各种情绪,长长吐了一口气,吸吸鼻子,然后转身,接着沈祭梵递给她的花。看着这花束吧,心里又火烧火燎的。别的新娘这一天可美了,可她呢?就算结婚纪念日也应该穿穿婚纱吧,为什么不先告诉她啊?早告诉她,她也会为自己准备婚纱的。

沈祭梵揉了下安以然的头发,给她惊喜来着,得,直接成惊吓了,还弄得她一肚子火。

不过当一个超级大蛋糕推出来的时候,安以然心里还是被甜蜜填满了。两个小丫头一边站了一个,沈祭梵拥着安以然,两人都握着刀切进蛋糕中。査士弭在前面拍照,沈祭梵很配合的给了个温和的笑意。安以然一脸幸福的仰头望着沈祭梵,是在问他是中间切吗,而画面就在她带着满满幸福的笑意仰望他的时候定格。

蛋糕是一点没浪费,全都分了出去。安以然喜欢吃这些东西,偷偷跟沈祭梵说把最上面那个小的给她留着,她要带回家的。沈祭梵抬了下眉,却也没反对。

中间敬酒时候,沈祭梵喝了不少,安以镍看着那量是有些过了,给挡了不少。

以往大家是没机会这么灌沈祭梵,今儿都眼瞅着这位爷好说话,心情不错,这不,一个个全都给敬酒了,话说得一个顶一个漂亮。沈祭梵是喝酒,但从没被这么灌过,这大概就是各国的风俗习惯了。大家高兴,就劝酒喝,西班牙就不这样,酒喝多了伤身,约克几次上前阻拦,都被沈祭梵挡开了。入乡随俗,今儿高兴,喝喝也无妨。

安以然看沈祭梵确实喝了不少,有些担心,他才好调理好,可别这一喝又怎么样了。上去拦,沈祭梵挡开她,低声道:“没事,这点酒还没问题。”

“没问题也是喝进胃里去了,多伤胃你知道吗?”安以然皱着眉头低低的说,双手紧紧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沈祭梵垂眼,轻轻拍了下她手背,“乖,别担心。”

桌上有人起哄,小夫人这是心疼了啊,大家喝得正高兴呢,铁定不会放人走的,难得逮着了这么个机会灌沈爷,今天不把他撂倒,也就辜负了今儿这场子。

孙烙能喝,白的一杯一杯下肚,起哄的就是他。安以镍以大舅子的身份给沈祭梵挡了不少,安以镍也是酒桌上练出来的,愣是把孙烙给喝趴下了。同辈的几个男人就撂这喝开了,小一辈的,像张书桐,张可桐两兄弟,梁腾亦,安峖,也都喝了些。

整个酒宴结束都下午四五点了,一个个的都是被人架着回去的。魏峥派人把来的宾客全都送回家,安以然带着沈斯涵和梁恬恬跟沈祭梵也离开了。魏峥亲自送安家的人回去,张可桐被他大哥拉住了,在说事情,安绵就在外面等。

杨可朝她喊了声:“绵绵,磨蹭什么呢,还不上车?快点过来,上车回去了。”

安绵走了两步又停下,说:“妈,我等哥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哥哥一起回来。”

说话就朝酒店跑了,杨可犯急,大声喊了几声,可小丫头已经跑进去了,没办法,只能先回去。驾驶座的魏峥回头问了句:“现在走吗?”

“是是,魏先生,劳烦你了。”杨可舔着笑回应,安以镍也喝高了,坐进车里就一动不动,安家两老坐在安全坐上,安母在低低说着话。倒是安父问了句:

“文家老太太什么时候回去,你有没有问一句?”

安母愣了下,都是一桌上坐的,她有没有问,他还不知道?摇头:“离得远,没问。”

前面魏峥听见后面人的话,也没出声回应。大抵沈祭梵身边的人都这样的德行,话不多,别人在谈论什么,即便是自己知道,也不会多那个嘴说一句。

梁腾亦在找梁恬恬,他得把那调皮捣蛋的死丫头一起带回去啊,老实说,梁腾亦真不太喜欢这么闹的孩子,女孩儿家就要斯斯文文的才,人家沈斯涵可比她听话多了。

走之前还跟梁恬恬说得好好的,等着他一起回去。结果好,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梁腾亦刚问清楚了酒店里的人,又给安以然打了电话询问,确定了梁恬恬去浅水湾了后这才转身进了电梯,下楼。电梯在一楼停下,梁腾亦从里面走出来,却在这瞬间迎面撞上来了个小姑娘,梁腾亦是下意识伸手抱了下,也是在瞬间又松开了,往旁边退开一步。

安绵摸着被撞了的鼻子,那个疼啊,抬眼一看,愣了愣,忽然笑起来,说:“梁腾亦哥哥?”

梁腾亦也认出安绵了,笑了下,点头。安绵指指电梯,说:“我要上去,找我哥哥。”

梁腾亦点点头,没说什么,走出电梯,这是让给她的意思。

安绵笑了笑,然后走进去了,按了顶楼,心里还想着,这人不是哑巴啊,为甚就不爱说话呢?这刚想着呢,就快合上的电梯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挡住,门又开了。

安绵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不是吧,她在心里说说而已,难道是被他发现了?

“呃,那个,你,还要进来吗?”安绵笑得好勉强,白皙的脸上有丝丝可疑的红晕。

梁腾亦却在下一刻伸手把安绵从里面拽了出来,安绵立马皱眉了,恼怒的问:“你干嘛?”

梁腾亦这才出声道:“我刚从楼上下来,你哥不在楼上。”

“啊?”安绵狐疑的望着梁腾亦,有些不太相信他,反问了句:“不在吗?可是,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哥哥跟大哥就还在楼上的,你没看错?”

梁腾亦点头,安绵还等着梁腾亦说话呢,结果这人点了下头就算完事了。转身就走,安绵愣住,立马追上去:“喂,不是,那个,梁腾亦哥哥,那你知道我哥哥去哪了吗?”

梁腾亦摇头,安绵皱着一张脸。张可桐明明知道她在等他呀,怎么走了不告诉她?

站了好大会儿才给张可桐拨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可见张可桐是真的烦她。

“什么事,说。”张可桐对安绵说话,向来是这么不耐烦,感觉像多说一句都懒得。

安绵有些委屈,低声说:“哥哥,你去哪儿了,我还在这里等你,你走了吗?”

“谁让你等了?赶紧回家去,别让你妈到时候又把火撒我头上,你知道你妈那脾气是怎么样的。”张可桐对安绵,说话向来不客气,心里怎么痛快怎么说,是绝对半点不会为她着想那种。坐在张可桐旁边的张书桐都皱了皱眉,低声说了句:

“别这么凶安绵,她妈是她妈,她是她,你跟她置什么气?”

张可桐电话还没挂,转头就回了他哥一句:“反正是那妖婆生的,能好到哪去?”

下一刻掐断了电话,张书桐叹气,他弟这脾气啊,真是,总要吃过亏之后才会长记性。

安绵那可是把张可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啊,伤心得直想哭。紧紧抓着手机,眼泪很快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擦着脸上的泪,慢慢的走出去。

梁腾亦以为安绵会跟着走出来的,到了酒店门口回头,这才发现小丫头没有跟着出来。梁腾亦就等在那,是想着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大人都走了,她知道怎么回家吗?

要说,他怎么也是认识的,想着还是送她回去吧,这世道不太平,别让她一个小姑娘走,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梁腾亦回头,小姑娘哭兮兮的走出去,边走边擦眼睛。梁腾亦转头看别处,当做没看到。

安绵在梁腾亦身边站着,吸了下鼻子问:“梁腾亦哥哥,你怎么还没走?”

“我要回学校,想去京大逛逛吗?”梁腾亦低声问,他今年马上大四了,假期偶尔会去学校图书馆借书。梁腾亦跟现在浮躁年轻人很不同,这得源于家里对他的特殊教育和栽培。

安绵摇头,她现在很伤心,哪也不想去。

梁腾亦没说话,两人就那么站在台阶上,好大会儿,安绵叹口气,低声说:“好吧,我去。”

梁腾亦垂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先走了。其实他并没有想去学校的打算,只是看这丫头情绪不太好,有人陪着走走,心情就会好点。一个人压马路,这是梁腾亦解压的方式。

属于孤僻型的人,大抵都是没有爱的。不过,梁腾亦竟然会同情起安绵了,这挺费解。

安绵慢腾腾的跟在梁腾亦身后,没走多远,不肯走了,老大太阳啊,他是男生当然不怕。安绵站在原地,大声喊:“梁腾亦哥哥,我不要走了,你自己去京大吧。”

路边拦车,梁腾亦转身,莫名的有些生气。他是为她好,她却自己打车先走了。梁腾亦转身走回去,也上了车,对前面司机说了个地方。然后再看安绵说:“去看电影吧。”

安眠翻着大白眼儿,她有说要看电影吗?不过想想,算了,那就看电影吧。

这也是典型的没什么主见的人,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吃穿用度全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什么事不用操心。但凡有人给提点安排好,没什么大的冲突,她顺着就走了。所以说安绵像安以然,这小性子吧,就是安以然活生生的翻版,不爱动脑子。

安以然到了浅水湾别墅,沈斯涵和梁恬恬一到家就玩自己的去了,安以然扶着沈祭梵进屋,在门口给撂了脚上的鞋子,踩上妥协就然后扶着沈祭梵上楼。

沈祭梵还有意识,即便是真喝多了也还能站得稳走得动,就是得身边有人给他撑着。

“你头晕不晕呀?有没有想吐?”安以然根本就扶不动他,抱着他身躯让他把胳膊搭在她肩上,艰难的上楼。是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喝多,但是他走得很慢,踩稳了才动。

“有一点。”沈祭梵低声道,声音还挺清晰。

其实沈祭梵意识已经飞远了,就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遥远的天边飘着。但面上是真看不出什么问题,依然冷硬镇定着,除了有些慢之外,就连晃一晃形都没有。

“约克医生说马上会送点药过来,吃了就好了。”安以然低声说着,总算是上楼了,其实她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却反而是把自己累得够呛。

沈祭梵推门进屋,进了屋,意识就飞了。在房间外面他得保持自己的形象,进了屋子就不用了,所以这一刻就彻底醉了过去,大步走进去将整个高大的身躯摔上床面,不动了。

安以然进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沈祭梵擦脸,擦手,完了后又给他把脚上的袜子脱了,衣服全扒了。平时吧,沈祭梵是没少伺候她,真的,他给她脱衣服穿衣服那就是眨眼间的功夫,无比之轻松。可今儿换成她来伺候他,得,之艰难!

安以然趴在床上解开沈祭梵面前的纽扣,再扯开他的皮带,倒是都解开了,可他本身重量在那,完全拖不动啊。安以然换了姿势跪在他面前,抬着他的腿给拽裤子,没多久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可任凭她怎么折腾,沈祭梵愣是纹丝不动。

要不是看到他胸腔依然在起伏,安以然还真担心他醉死了,真的就是一动不动啊。

“沈祭梵,老公,你可不可以晚一点再睡啊?我拖不动你呀!”安以然哈着气哀嚎。

歇够了还得继续啊,难不成让他就这么躺在床上了?她也没那么没良心,第一次伺候醉酒的人,再怎么经验也得把他照顾妥当了。不然,她这老婆也太低能了吧。

也真是,结婚十五年了,不,加上他们认识的这么多年,沈祭梵哪有这样醉得不省人事过?他对饮酒过量这方面向来控制得很严谨,今天是真的破例了。

“喝不了就别喝啊,他们还不都是看你今天好说话了才灌你的。你喝不了就算当场下脸子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的,真是的,谁让你自己逞能了。还拖我大哥下水,你们这些男人,拼什么面子啊,非要把人喝倒了才算真男人嘛?”安以然抱着沈祭梵双腿,直接趴下去了,一点一点的把他身上的裤子褪下来,然后趴在他身上歇气儿。

裤子给拽下来了,还有衣服呢,这可算是要老命了。想把他翻个身吧,得,推都推不动,更别想着要翻身了。沈祭梵这身形,是往彪悍里长。都说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骨骼会缩,安以然就盼着他缩短点了,实在是她平时都在仰望他啊。

可沈祭梵真不是那样,以前身体结实但匀称,如今是真的壮了,倒不是有赘肉什么的,一块块的,全都是肌肉啊。安以然摸了一把沈祭梵的的肌肉,他吧,就是太在意自己的身体的线条了,似乎近两年他迷上了肌肉的线条,所以以前匀称的身体如今是肌肉喷发,特别是肩膀胳膊和胸膛,肌肉一大块,人就壮了。

沈祭梵现在穿以前的衣服穿不了,胳膊塞不下,可想他让自己壮了多少。

安以然就挺讨厌他这样的,他现在运动锻炼的时候也强压着她了,随她高兴,想动就动,不想动早上睡大觉也行,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运动的时机的。可沈祭梵越是这样,安以然压力就越大,她要是变丑了,他被别的小妖精勾引跑了怎么办?

所以啊,这两年安以然是在强压下坚持跑美容院,坚持练有氧瑜伽。可要隔她自己来说,她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她就是在家窝着都懒得动一下的那种好不好。

安以然推不动沈祭梵,张口狠狠在他肩膀咬了个月牙儿印,“肯定又重了,讨厌鬼!”

安以然当初很明确的告诉沈祭梵,她不喜欢老黑,很讨厌老黑。说他千万别把自己弄得跟老黑一样的身体,她会很反感的。可如今,好得很,他成功成了她反感的体型。

黑人中有不少大高个儿,肌肉又壮又结实的,五六十,甚至有些七八十了依然还有着威风凛凛的体魄。不排除有一类人特别迷老黑的肌肉线条,时下也有不少年轻人都在积极健身朝那种体型奔。也不乏女人喜欢肌肉明显一些的男人,可安以然是真不喜欢。

瞧她就那么点儿个头儿了,她现在拉着女儿跟沈祭梵并排走出去,十有八九的人都把她当沈祭梵的女儿看,她跟他对比,她就是一小只,一小小只,她自卑啊。

孙烙今天看到安以然时候还夸了句沈祭梵,说这位爷越来越有型了。安以然当下就白眼儿连翻,她看来,孙烙这样的就很不错,身体匀称就很好了,附加那么多肌肉,不是给身体增加负荷吗?要是肌肉好,女人为什么永远不灭减肥的心?

身体匀称的男人入眼一看,那是舒服,看了孙烙之后再看沈祭梵,得,一座巍峨的山,突兀兀的瞬间给砸进了眼眶里。舒服吗?NO!是负担!

安以然坐在沈祭梵头上方,抱着他的头,一点一点把他上身抬起来,往后费力的扯他身上的衣服。就给他脱衣服这事儿,直接去了大半小时,真是够折腾人的。

安以然他找来睡袍,捣鼓了会儿,得,裸睡吧,裸睡舒服。她实在是没那力气给他再穿上了,跟头象一样,拖都不拖动。衣服给扔床上,被子一盖,完事儿。

她倒也真能狠得下心,要换成她,喝醉了这位爷哪次不是整夜给守着,怕她渴了,怕她睡得不舒服,那是比自己喝多了还上心。现在换成他,得,姑奶奶直接给撂了。

约克送来了药,主要是解酒和护胃的,得保护胃,沈祭梵那胃本来就还在调理中,可不能出任何岔子。安以然接过药给弄成粉后冲水给沈祭梵端了去,喂水可比喂药轻松多了。

约克瞅着安以然那动作,别说,还真是聪明了一回,液体自然比固体物更容易让身体吸收。看着安以然上楼,约克也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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