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令将二人送至门口，程无漪突然停步，突似想起什么一般问道：“方才的那几个舞女，是什么来路？”

雁门令面色微凝，恭敬地答道：“是雁门城里天香楼的姑娘。”

程无漪眉间神色微沉：“她们现下在何处？可否带本宫去一趟。”

雁门令急忙侧身，将她引到一个房间，程无漪款步进去，眄目将那几个舞女扫了一遍，微微蹙眉：“不对，方才那个黑衣女子女子不在。”

雁门令闻言，忙差人去找，可遍寻了四处，都不见那女子身影，仿佛她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程无漪心头微动，俯身问那几个舞女：“那个黑衣服的，你们认识吗？”

几个舞女怯生生地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坐在回营的马车里，郑殊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程无漪眉尾一抬，将车帷掀开，望着暗夜中的街景，清冷的声音消逝在湍急的晚风之中：“没什么。”

也许真是她想多了……

郑殊看她神色有异，却也不便多问，程无漪将眼神收回，看向了他莞尔一笑：“我看你今天晚上不太对劲，你又是怎么了？”

说着，她伸手握住了郑殊的手腕，佯装着要给他号脉。

郑殊眼底神色一黯，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之中，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紧紧捕捉住她的眼神，目光灼灼：“你还没有回答我，漪儿，明天就要回京了，你高兴吗？”

程无漪没有说话，郑殊勾起她的下巴，深深你注视着她的眼睛。

“高兴。”她轻轻拨开了他的手，笑意温柔：“都这么大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郑殊不依不饶地拉着她，干脆像个孩童一样耍起赖来：“那你这次回了宫，还会再离开吗？”

程无漪好笑地看着他一脸认真的神情，装作苦思冥想地状思考了一会儿，咬咬牙道：“我会尽量克制自己。”

突然郑殊长臂一伸，将程无漪整个人揽进怀抱之中。

熟悉的气味猛然之间溢满鼻腔，她靠在郑殊坚硬却温柔的怀抱之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就是她的天与地。

“不许尽量，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

略带青茬的下巴温柔蹭着程无漪的发顶，低沉沙哑嗓音响在程无漪的耳边，像是魔咒一般。

回到军营，郑殊将程无漪扶下马车，便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当着众位将士的面，大步流星地朝她房中走去。

程无漪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低声嗔斥：“快把我放下！”

郑殊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般，继续抱着程无漪穿过众人。

将士们看到如此难得的场景，都笑着拍起掌来，欢呼声一片，更是让程无漪满脸通红，不断挣扎着。

可郑殊哪里会给她挣脱的机会呢？他温柔垂眸，凝视着程无漪的脸：“别闹。”

漆黑的眼底一片柔情，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程无漪微一怔忡，鬼使神差地忘记挣扎，竟就这么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