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车厢,曹嫣昔也不再客气,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好了,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书看。
只有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了,才不会时不时露出那种沉不住气很想快点揭开答案的神色来。
好在对上官云轩的日常习惯曹嫣昔很是熟悉,案几旁的书架上一般都是放着用来消磨度日的书籍。
但是书架的里层如果特意轻按一下就会弹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来,里面通常是放着一些重要的书信。
不过这马车不是上官云轩常用的,所以暗格里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
随便抽了一本书,曹嫣昔扫了一眼案几下方的雕花突起,正对上上官云轩含笑的目光,曹嫣昔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这本来属于上官云轩的私人秘密,因为不避讳她在她面前展示过,所以曹嫣昔也就一清二楚了。
刚才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知怎么就盯上了这两处,这要是别人如此做,估计不管知道多少都是没有好下场了。
上官云轩沉冽的目光将曹嫣昔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一伸手将曹嫣昔拉入怀中,抚了抚曹嫣昔流水般润滑的长发。
轻轻叹道,“你这争强好胜的性子还真像个孩子。”
曹嫣昔眉头一皱,她最讨厌被说成是孩子。
无论哪一点都不像是孩子,论心智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论年龄,在这个时代十五岁就及笄,也就是成人,她已经过了这年龄了。
只不过上官云轩比她老一些,竟然一直称呼她丫头什么的。
看曹嫣昔恼怒的脸色,曹嫣昔带着薄茧的手指揪了揪曹嫣昔的鼻头才笑道,“太后一直放在九王府白吃白喝也不像话,总得找个人来结一结账。”
这话听得曹嫣昔不由得一乐,冰山上官云轩很少会说出这种专门逗笑的话来。
暂时忘记了孩子不孩子的事情,曹嫣昔瞪大了眼睛专注的听着,示意上官云轩继续讲下去。
上官云轩的眸光前所未有的浮现了温柔之色,一手揽着曹嫣昔,一手指了指曹嫣昔挂在脖子里的珠子,说道,“玄皇有一只秘密军队,这指挥权一半挂在你脖子上,另一半我们现在就去讨来。”
清润微凉的手指透过珠子碰触到曹嫣昔的皮肤,连同上官云轩的话一同在曹嫣昔身上掀起一股惊颤。
瞪大了眼睛瞧着上官云轩,曹嫣昔很不确定的指了指脖子上挂的滚珠子,“你说的是它?”
自从滚珠子在海面上发挥了踏海而行的作用后,曹嫣昔对这颗珠子也认真起来。
后来就在仔细观察下,发现珠子上的一圈花纹其实是有一个小孔的,只是那小孔开得很是刁钻,很难发现。
在发现了小孔后,曹嫣昔干脆找了根绳子将滚珠子串了起来待在脖子上。
最起码也是个交通工具,不能随便丢了。
现在想来原来这东西是一直秘密军队的一半指挥权,不觉感到心惊不已。
不过细想又觉得是必然之事,上官云轩的父皇,原来的皇上,这皇上自然与载恒如今当得皇上是不同的。
所以这东西有一半军事指挥权也不足为奇。
默了一下,上官云轩将曹嫣昔的身子往下放了放,让她更加舒适的躺倒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如同拍婴儿一般的拍着曹嫣昔的后背。
缓缓说道,“这一只队伍是父皇给你的,无论是对付东海还是对付其他人,此后想做什么都可以随你的意。”
曹嫣昔身子平躺着,眼睛不由得一涩,原来上官云轩在来东海前就已经想到了一切。
所以他将曹颜夕也带来了,就是为了最后的这一兵权交换。
在北冰她捡了上官云轩的两万残兵,上官云轩默许了;后来收复了落云部,上官云轩不闻不问;就连东方锦将弯月白甲军交到她手上,上官云轩都视若不见。
如今又将这么一只先皇留下的秘密军队交到她手上,不知数目有多少,可是粗粗算来她也是有几万精兵了。
在任何时代军权都高于一切,有了这些兵马,她确实可以像上官云轩说的那般,做一些虽自己心意的事了。
马车颠簸之下曹嫣昔使劲儿点了点头,此时说不要太过矫情,况且她心里确实是极其渴望武装力量的。
她不愿意没有自保的能力,甚至成为拖累,所以发展自己的力量是最好的选择。
马车停下在一山脚下,后面并未见方才的那个暗卫。
上官云轩拽着曹嫣昔的手,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他脚步沉稳,从容,悠闲肆意如同在爬山领略山间风光,时不时还会停下来为曹嫣昔擦一擦额角的汗。
难得上官云轩能有如此闲暇,曹嫣昔也静下心来享受这一段难得的二人时光。
此时已经进入盛夏,山路上树木葱茏,枝桠横生,偶尔还会传来鸟儿扑翅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一片静谧。
彷如这世界只剩下前方弯弯曲曲被遮挡住了视线的山路,还有那只有力,温暖的手。
不知走了多久,上官云轩忽然指了指前方石板相对坐着的两个人影说道,“他们已经等了许久了。”
上官云轩虽然没有说具体是谁,可曹嫣昔心里已经早有猜测。
这世间与太后曹颜夕还有关联的人,除了皇宫里的皇上,那就是先皇,或者是先宰相。
不知道他们今日见的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