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该贪财,不该对各位大爷们心存坏念,小的错了,真的知错了。”掌柜的不断冲着曹嫣昔磕着头,口中喃喃道。
“哦?只是贪财?”曹嫣昔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她狠狠的抬起手掌,欲要向着掌柜的砍去。
“女侠饶命啊,姑奶奶啊,小的只是贪点小财,没有干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掌柜的一脸真诚,实在不像是在说假话,曹嫣昔轻轻地点了点头,若不是这个掌柜的在说谎,那就是马厩旁小茅屋中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可是……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呢!
“那你说,马厩旁的茅草屋中大片血渍是怎么回事。”曹嫣昔双眸微冷,一双凌厉的目光紧紧的扫射着掌柜的面颊,生怕逃过他一个狡黠的目光。
“马厩……茅草屋,哦!小的想起来了。”掌柜的一拍脑门,开始说道,“昨晚天色已晚,小的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生意可做,正要关门之时,一个黑衣男子闯了进来,一把长剑直逼我的颈间,我心中暗道,这下是碰上麻烦了,我本以为他是土匪,劫了钱财也就罢了,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抢,只是向我要一个不会有人经过的柴房,小的这里屋室简陋,除了厨房就是马厩,哪有什么柴房啊,可是看他一副杀人嗜血的目光,小的也不敢不从,只好将马厩旁荒废许久的茅草屋腾了出来,让与了他。”掌柜的仔细的话回忆着,这几年,他将客栈开于此地,只是顺些客人的小钱,却没想到,一天之内,接连遇到了两个大麻烦,真是不幸啊,不幸!
“黑衣男子?什么模样!”曹嫣昔语气匆匆的问道。
“模样这个小的真的没有看到,他披着斗篷,带着斗笠,况且小的当时惊吓过度,实在不敢乱看啊。”掌柜的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和这个黑衣男子一块前来的,有没有其他人?”曹嫣昔继续问道,她隐隐约约间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小的只看到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掌柜的再次回忆道,“不过……”他拉着长音说道。
“你还敢有所隐瞒!”曹嫣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把揪起跪在地上的掌柜的,伸手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一脸冷色道。
“咳咳,小的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奇怪的现象,并不是故意有所隐瞒,咳咳……”掌柜的满脸通红,不断地咳咳道。
“说!”曹嫣昔狠狠地甩开掌柜,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昨晚,那个黑衣男子去了厨房要了两份饭菜。”掌柜的从实回答道,“小的一开始本以为是他饭量大,所以要了两份,但是却亲眼看到他吃了一份,又端进屋子了一份。”
“两份……”曹嫣昔低喃着,她忽然一顿,向着茅草屋再次奔去。
“嫣昔!”上官云轩一脸担忧,这个小丫头能不能有个丫头的样子,虽然他承认她聪明,她机警,但是也不能这样粗蛮啊,她男人还站在这里什么话也没说呢,她就匆忙的问来问去、跑前跑后的,上官云轩心中暗暗地叹着,但还是抬腿追了过去。
曹嫣昔一路快跑的跑回了茅草屋中,她在屋内的床边俯下身子,白皙的小手轻轻地抚过床前的大片血渍。
血渍微干,她轻轻地皱了皱眉,捻了捻手中的血渍,竟然还有少许柔细的发丝,看来昨晚除了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在此居住以外,应该还有一个女子。
不过……听掌柜的口气,口称并没有看过那个女子,那么说明……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故意在隐瞒这个女子的身份,但是,究竟是为何呢?
曹嫣昔心中怀揣的些许不安。
“上官云轩,去往镜月国的方向只有这一条路么?”曹嫣昔抬起头冲着紧拧眉头的上官云轩问道。
“路是很多,但是接下来的路却只有这一条,无论你从哪个方向出发,都会聚集到这里,然后沿着一条路,向着镜月国方向行驶。”上官云轩回答道。
“恩……你说,这里昨晚住着的,会不会是春晓?”曹嫣昔一脸认真地说道,在她说出来时,委实也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
“这……如果按时间来看,他们只比我们早出发了两天,之前不知道他们走的哪一条路,但是汇聚于此的话,亦是很有可能。”上官云轩答道。
“如果真的是春晓,看来一路上,她吃了很多的苦。”曹嫣昔边说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毕竟春晓是因为她才会被抓走,她宁愿此时在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手里受折磨的人是她自己,也不愿是她身边的人。
“别太伤心,我一定会帮你救她出来的。”上官云轩伸手揽住了曹嫣昔娇小的身子。
“我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追上他们,否则到了镜月国内,又是茫茫人海,无从下手。”曹嫣昔立即站起身来,向着茅草屋外走去,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此时最主要的是把春晓救出来才是。
“恩。”上官云轩转身跟随曹嫣昔走了出去。
“云泙,这个人交给你了,处理好了快些追上来。”上官云轩看着曹嫣昔风风火火,一副焦急的背影冲着云泙交代后,便追了出去。
“是。”云泙领命后,便瞅向正在哆嗦不停的掌柜的。
曹嫣昔一路小跑的跑到客栈前厅,刚刚那个端坐于此的中年白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样的恍惚之间,仿佛刚刚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曹嫣昔不再过多的理会,她现在只想快些将春晓救出来。
“老夫自然是说到做到,人我已经放回去了,解药也在她的手中。”沧桑的声音中仍然带着些许欢愉。
“谢丞相。”黑影拱手而道,欲要转身离去。
“哎,等等。”黑暗中透出一丝光亮照耀在迎面而来的男子身上。
只见他紧抿着双唇,岁月的痕迹已经在他脸上留有深深的沟壑,胡子、头发已经斑白,可是眼中流泻出的精明委实不像是一个年迈的老翁,他唇角微动,叫住了即将离去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