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华长跪不起,在母亲的病床前诉说着往事。
豆大的泪珠掉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很快的融入了泥土中,
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
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
母称儿干卧,儿屎母湿眠。
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
尊前慈母在,浪子不觉寒。
小时候,母亲是一座高山,不管我们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都能够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诉说,然后继续快乐的玩耍。
冬天玩雪后冰凉的小手,放在母亲的肚皮上温暖着,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只知道手很暖和。
不知道多少个夜里听着母亲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安详的睡去。
年少时,青春叛逆,觉得母亲的关怀是一种烦恼,但是又在不知不觉中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
风雨中,母亲总是走在最前头,想为我们遮挡一些风雨。
雨伞下的是我们,雨伞外的是母亲。
雨不在是雨,而是上苍送给人间的一颗幸福泪。
成年后,我们在努力的编织着我们自己的小家。
仿佛生活中已经不再需要母亲,只是母亲依旧时常依偎在家门口日日夜夜的盼着我们出现在她视线的尽头。
我们无数次告诉母亲,不用担心,不用牵挂。
但是母爱的牵挂晨时升起,暮时不落,跨越千山万水,依然在腕间氤氲萦绕。
多少年后,我们回望自己人生走过的道路。
除了自己一路走来留下的印记,一旁还有母亲留下的脚印。
“不去,二蛋,你听妈说,你的孝心妈知道,可是妈说什么也不能够拖累你了。”
老太太坐在床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但是一向疼爱儿子的母亲。
这一次却没有答应儿子的请求,这也许是她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拒绝儿子的请求,但是却是为了儿子。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母亲觉得你需要,不是因为母亲事多而是因为母亲比你更加珍惜你。
“杨兵,”孙洋眼睛里有些湿润,突然出声打断了屋里娘俩的对话。
“老板,”杨兵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看着孙洋。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被打断了情绪。
“道歉。”孙洋还是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太太,和床下跪着的男人。
但是就是这两个字,却所有人却明白了孙洋的意思。
孙洋语气无比的坚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杨兵这一次没有犹豫,看着两人躬身弯下了腰。
“对不起,……”
杨兵给两人道完了以后,孙洋开口了。
“阿姨,张哥,你们别争了,这样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欧亚集团给阿姨负责这一笔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