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天师府。
“非是老道不讲同道之谊,非要治他封舟于死地,实在是丧子之仇,道统之恨,可以说贫道与那封舟又不共戴天之仇。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话的正是齐云山太乙派的主持魏虚正。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此间的主人,太史令张元宗。
张元宗微微一笑:“魏道兄,你我布局两年,如今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那封舟不回临安,我们可以直接劫杀,若是他回临安,也只会陷入天罗地网,何须发愁!”
魏虚正叹道:“天师所言不错,只是贫道心态着急,所以着相了,只是这毕竟是我道家之事,降妖除魔也是我道家本分,为何要让那金山寺的法海插手?”
张元宗说道:“道兄有所不知,那法海和尚,与那白素贞白娘子乃是宿敌,可以说私人恩怨,纠缠千年。由他出手,可以不沾因果,只要法海降服白娘子,那个小青的妖女,必然会求封舟出手帮忙,而那封舟只要来到雷峰塔下,必然会得罪佛门,到时候不仅身败名裂,而且死无葬身之地,而你我两人,根本不会沾染一丝因果。”
魏虚正到这时候才放下心来,缓缓点头笑道:“天师不愧是天师,种种布局堪称大国手,贫道枉活多年,自叹不如。”
“道兄客气了,所谓道家无为,修身利导,若非那封舟入道出世,贪图俗世繁华,留恋红尘美色,甚至与妖魔一体,我等也没有机会出手,此人不死,我道家万古如黑夜。”
“天师所言有理,哈哈哈……”
……
钱塘县。
捕头李公甫最近很是意气风发。
自从认识了隐居南屏山的封真人之后,李公甫便感觉自己在县内的地位大增,便是那些豪门大户也对他笑脸相迎。
而从他那个妻弟许仙娶了老婆之后,他李公甫在工作上更是所向无敌,几乎什么难题、案件都是迎难而解。
哪怕有什么妖魔鬼怪,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腰刀击败,当真是无往而不利。
时间一长,县太爷也不敢对他耍冷脸,衙门的兄弟们更是对他钦佩恭敬有加,街上的商贩更是各种孝敬不断。
虽然衙门吏员属于贱民,没有高升的机会,但是也能享受到各种隐性福利,他李公甫尽管人生仕途止步于此,可是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所以,当李公甫来到衙门签押房时,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
“李头早!”
“李头早!”
“李头早,看你精神真好啊!”
兄弟们不住地寒暄。
“呵呵,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天生劳碌的命,有什么精神好不好的,你小子嘴里抹蜜了啊?”
李公甫和大家笑骂几句,衙门捕房里自然是一番热闹,一干衙役对他的态度更加热情亲切,感到被李头笑骂也是一种福气。
这就是事业成功的体现了。
“走走走,去街上溜达一圈,老坐在衙门里骨头都要生锈了!”
今天又是一个悠闲的日子,县令老爷或许心情大好的缘故,并没有开堂审案,李公甫和一干衙役小弟自然也就无所事事了。
一直在签押房握到大上午,静极思动便带着手下衙役小弟上了喧闹的街道。
这一两年来,街头风气大变,什么偷奸耍滑、坑蒙拐骗的几乎没有了,街上百姓和商贩见到李公甫,都十分热情的打着招呼,有那关系还算可以的,甚至调侃起了李公甫什么时候当爹之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