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能够走到今天,是努力、才华、幸运的共同结果。
辗转反侧,睡着时已是凌晨4点,以至于没睡饱,天亮了也不愿醒。
叶拙寒站在床边,居高临下。
祁临面朝着门这边,但叶拙寒能看见的只有一戳乱毛,和一个鼻子。
祁临根本不知道叶拙寒进来了,还在为刚才的响动不满,下意识哼哼。
看在叶拙寒眼中,就是明明醒了,却耍赖不起!
“祁临。”叶拙寒又喊了一声。
祁临:“唔?”
叶拙寒几乎是哄着,“起来了。”
就差没说个“乖”。
祁临像食蚁兽一般缓慢地翻身,一副被打搅的不爽,“还……要睡。”
叶拙寒绕到床的另一边,这回连祁临的鼻子都看不见了,只剩乱糟糟的头发堆在外面。
这个角度,叶拙寒正好挡住了窗外淌进来的光,在床上投下一片阴影。
祁临自己-动了半天,还想翻身,扯被子时却扯不起来。
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嗯?”
祁临闭着眼继续扯,非但没能扯动,却把自己扯清醒了。
被压住的好像不只是被子。
还有他自己。
鬼压床?
祁临终于舍得睁开眼,伸手拨开头上的被子。
还能动,不是鬼压床。
但这种被压得死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祁临用力往上拱,视野清晰,看到了一条手臂。
“嗯嗯?”
祁临一下子彻底清醒,发现一个令他震惊的真相——
叶拙寒这是,把他给压了?
叶拙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终于醒了?”
祁临一个激灵,想挣起来,却碍于被子束着手脚,只能拿背去拱叶拙寒。
边拱边吼:“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鼻音,闷闷的,毫无气势。
“叫你起床。”叶拙寒说。
“有你这样叫的?”祁临终于把脑袋伸了出来,但呼吸到的却不是新鲜空气,而是叶拙寒衬衣上浅淡的古龙水味。
姿势问题,他竟然一头撞进了叶拙寒怀里!
“我在门口敲了十分钟。”叶拙寒似乎没有立即起身的打算,凉凉地兴师问罪,“刚才叫了七次你的名字,你只知道‘嗯’、‘唔’。”
被子太厚,神仙太沉,祁临被压出一身汗。
这时候应该镇定,但祁临镇定不了。
他才睡两个小时!
他有起床气!
顾不得自己现在形象堪忧,祁临一边挤一边说:“叫了七次又怎样,没醒就是没醒,叫了七次就能召唤神龙吗?”
叶拙寒身子似乎僵了下,然后祁临就听他道:“我认为起码可以召唤麒麟。”
祁临:“……”
你一早起来就讲冷笑话吗?
不是,就算我没有立即醒来,你也不能压我啊!
简直狗东西行径!
“起开!”祁临在被子里蹬。
他原以为,叶拙寒不会这么听话的,谁知道叶拙寒突然松手,他一脚蹬得太猛,直接踹开了被子。
叶拙寒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转移,然后渐渐变深。
“你……”
祁临有裸睡的习惯,不过初来乍到,地皮没有踩热,还处在特别老实的阶段,晚上躺下时睡衣穿得整整齐齐,最上一颗扣子都扣好了。
但是扣子扣好并不能掩饰所有。
二十八岁的健康男青年,早上少不得有点儿反应。
祁临那姿势又特别豪放,一时大囧,连忙将踢开的被子抓回去。
叶拙寒:“……”
祁临:“……”
辰庄绿化了得,窗外小鸟叫个不停。
衬得卧室里的二人格外安静。
还是叶拙寒先开口,“你又把被子裹回去干什么?”
祁临心道,我不裹回去难道在你面前展示我男儿雄风?
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
外面的小鸟继续叫。
叫得祁临想撒尿。
“别再睡。”叶拙寒说:“该起床了。”
祁临一看时间,愤愤道:“这才六点半!”
“早上时间紧迫,洗漱、吃饭、整理。”说着,叶拙寒幽幽往祁临用被子挡住的地方瞧了眼,似笑非笑,“以及另外的事需要解决。所以应该早起。”
祁临现在只想把叶拙寒轰走,“你先出去,你出去了我就起来。”
叶拙寒点点头,正要走,祁临突然道:“等等!”
叶拙寒:“嗯?”
祁临发型爆炸,心却突然冷静,“你有目的!”
在咱们的“小破屋”住了半个月,你也没有清早压我。
你必须有目的!
闻言,叶拙寒很冷地笑了下,“我想吃牛奶饼。”
祁临几乎晕倒,“就这?”
婚前,叶拙寒在晓风苑留宿,他清早起来,给叶拙寒做了最拿手的牛奶饼。
后来再没做过。
叶拙寒居然为了一块牛奶饼,专程跑来压他!
草!
“这个理由不够?”叶拙寒说着走近,再次来到床边。
祁临瞪着眼,“还想干嘛?”
叶拙寒忽然躬身,食指托住他的下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祁临不会动了。
眼珠子都定住了。
就像一头富家大院外守门的石雕麒麟。
叶拙寒的低音炮近在耳边,“还想给你一个早安吻。你搬来的第一天,我认为需要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