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孟敬来了之后,许敬楠和许望海这父女二人就都在旁看起热闹。
后者倒还算是说了两句话,可前者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眼下被突然问起,她才抬起头来。
“夫人,你与夙夙说说。”孟敬给许敬楠使了个眼色,看那样子,是想许敬楠劝苏夙。
然而许敬楠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上前揉了揉苏夙的头,为难道:“我也很想给夙夙你一个保证,但在这府中,我连自己都尚且护不住,又何谈来护着你?”
话中哀思半真半假,但不得不说,她接住了苏夙的戏。
是的,演戏。
苏夙之所以提到了许敬楠,其实另有图谋。
“那我就不答应。王爷又不能时时都在我身边,若是来不及为我撑腰,我哭都没处哭去。”
苏夙瘪了瘪嘴,立刻下了决定。
这般果断的态度,就好想许敬楠说什么她都会听。
孟敬一下子就抓住了这点,将矛头转向了许敬楠。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你是这孟府的女主人,照理说内宅之事,你皆有权处理。”
“老爷这话说得好笑,十几年来,我何曾有过掌家之权?就连我自己的孩子我都护不住,老爷却要我承诺去保护别的孩子?”
许敬楠嗤笑一声,极尽嘲讽。
孟敬脸上那是彻彻底底挂不住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最后竟还是许望海打了个圆场。
“此事,老夫也有话要说。”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着秦恪一拱手,“孟敬也算受了两年老夫的教导,又是老夫的女婿,望王爷能给老夫几分薄面。”
秦恪听着一挑眉梢,“许太傅可得想清楚,这兵部尚书宠妾灭妻的名声可传了老远,眼下你还为他说话,未尝不是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是不是火坑,她既然踏足进去,就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老夫能做的,也就只是为这火坑降一降火,至少让她不再如此煎熬。至于他是否继续以怨报德,老夫管不着,也不想管。”
听这话,俨然是不想置喙这夫妻二人间的事情。
秦恪听后略叹了口气,望向孟敬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不满。
“兵部尚书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不仅有苏家这种找上门的运道,还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岳父妻子。这若是都把握不住,只能说你自己蠢笨,分不清好坏了。”
秦恪嘲讽一句。
然对此,孟敬却没怎么感觉自己被冒犯。
或许是瞧见了事情的转机,又或许,是也同意这一番话。
“只是就算有许太傅的担保,本王也不能放心。”秦恪悠悠一句,将孟敬的心提起,随后才道:“这样吧,兵部尚书不如归还夫人的掌家权,如此一来,有夫人护着苏夙,本王也能下了这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