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之下,觉得似曾相识。
“哦,对了,我以前不是在鹅湖寺中抄袭了一首后世的‘浪淘沙北戴河’么。原来此人却是作了一首应和我作品的词呢。”刘涣自言自语,当即想到,写此书信的人,必是一个读书之人,文人,有想法的文人……
他迫不及待是涉猎起来,一直看到了末尾,才看到“陆子静”三字。
“天!我的天,!是陆九渊!是陆九渊!”刘涣震惊了,未来的一代心学大师,尽然给他写信。
他赶紧平复心情,又一一回想陆九渊生平,才再来读信。
原来,那日陆九渊的大哥陆九思的女人回家的途中,前去鹅湖寺烧香,为家人祈福,在鹅湖寺中听闻了刘涣的事迹,她命丫鬟摘录了刘涣的诗词,一首是浪淘沙,一首是山坡羊潼关怀古……
九思之妻子回到家后,便向家人谈及刘涣一事,又记着静能的描述,做了一把“洗地工具”,果然,那工具除去对泥巴地不管用以外,对于平整的青石青砖地倒是很管用。
陆九渊出生之时,又是被其大嫂哺育长大,故而心怀感恩,与大嫂一家的感情极好。他是大宋绍兴年间生人,而今不过三十一岁的年纪,却还没有考中功名。
可是,当陆九渊读及刘涣所作之词时,尽显得癫狂起来。又闻大嫂言及,那子不过十三四岁,当真是少年奇才,莫不是打娘胎里面便开始学习,岂能有这般才学……不过他又想到了初唐四杰,想到了以往的俊才,顿时觉得,或许在信州,当真出了一个天才也不定。
古时读书之人,一是心高气傲,容易文人相轻;二是讲求学派门第,对于结交友人和积累人脉又很热衷,毕竟读书的目的,都是要做官的……故而,九渊开头便附上了一首浪淘沙,后来才在信中道明由来……
了好奇之心、仰慕之情、愿结交之意,又阐述他的读书研习之道。
刘涣一看,果然,这陆九渊的“心学”理念已然初露头角。虽然还没有明确提出“‘心即理’,‘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学茍知道,六经皆我注脚’”等观。
但却到了“注重伦理道德的实践,认为心是一切事物的基础和出发。主张治人先治己,自治莫大于气,气之不平,其病不一,而忿懥之害为尤大,要使身体心验,使吾身心与圣贤之言相应,择其最切己者勤而行之”等内容。
信的最后,他有机会一定要邀刘涣游鹅湖与武夷、赏山色风光、论天下诗文等美事。真是豪气冲天,明明而立之年的人,一收敛的态度都没有,怪不得后来世人只知朱熹,而不不知陆九渊了。
末尾一句,他大致了,自己的观尚未成熟,不对之处还请刘涣“斧正”!
“哎呀,这个陆子静,明明是想交流,那长篇大论之中,体现的尽是一副‘我要打倒你的气息’,霸气外露,找死!”刘涣自言自语起来。
他想,“既然陆九渊喜欢谈理论,那便与他谈谈,等到其考中了进士,观成熟之时,与朱熹等人一起坐而论道,我给他们谈哲学、谈唯物,谈辩证……还不吓死他呀。恩,我得好好思索一番,回他一封精妙绝伦的信!”
老头回来时,问刘涣看完没有,刘涣赶紧保持跪地的之势。
“孙儿看完了,只是爷爷,你不知道那捎信之人是谁么?”
“我哪里知道,这是永平一个厮送来的,他这信是从抚州寄来,经过信州转到铅山,再传道他的手里……再者,我虽年迈,但书信一事,涉及君子私事,没经你的应允,我哪里会看……”
“爷爷真是高风亮节,这信却是抚州陆子静寄来的。”
“陆子静?抚州陆氏一族,却是治学严谨,敏而好学的大家族。那陆子静这些年来,已然很有名气了,他怎会寄信给你?”
“您读完便知……”刘涣完将信递给老头。
老头读得连连头,直道:“你看,你看,这才是君子治学之道呢,你好好学学,人子静先生的论断绝非枉言呀……”
“哎呀,尽是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这些人,但凡悟出一半治学之道,便要四处宣扬,追名追利,我看也是庸俗之辈!”
“哼哼!庸俗,你懂什么。子静先生三十年治学经验,岂是你能胡乱否定的?”
“哼!既然他如此了得,为何要寄信给我这个红毛儿呢?还不是惊讶于我的才学,怕我强势崛起,夺了他的名气呢!”
“名气,你有什么名气,‘踢球’的名气?还是‘建沼气池’的名气?或是‘借羊分羊’的名气?”
“你,哎呀老头……你不懂……”
“又无礼之话,又出撞之言,老夫……老夫的竹棍呢……”
“别找了,你那破竹棍早就被我烧火了……”完飞也似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