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整个定州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就连最热闹的青楼也只剩下几门口那依旧红光闪烁的花灯,在预示着这里与众不同之,也是静悄悄一片,丝毫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喧嚣,当然了,这夜里也不会就这么死寂般的安静。
总有些叽叽喳喳的稀疏响声回荡在夜空中,有可能是某些阿猫、阿狗或是不知名的小虫的叫声,也有可能是些无聊的孤魂野鬼在一边窃窃私语,但这些声响只能让这个夜显得更加寂静,可是今晚却有些不同,因为在这些稀疏声音之上,还传來了一阵阵阴不阴,阳不阳的怪调子,让这个夜注定是那么的独一无二,而这个声音就传自街市的尽头:
“我美啦美啦~~我帅啦帅啦~~哎呀妈呀~~性感的大猛男,他举起枪,上起膛,装上药,放了炮,大把美女全撂倒,如此猛男他是谁,定州陆晋就是了~~哎呀妈呀太猛了,”
如此不着调的曲子在定州城里可能除了那陆晋陆大刺客之外,好像沒有第二个人这么厚脸皮的唱了,而街市的尽头哼着这个小曲儿,一步三摇晃的向着西门缓步前行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晋。
此时的他正沉浸在与张莲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梦幻之中,心说,张继这老丈人还真是靠谱,虽说过程有点麻烦,但怎么说也算给了机会,也算是变相认了老子这个准女婿,幸亏白天的时候老子急中生智,最终力挽狂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子居然为这个事想了那么多天,竟然沒猜到这张继的真实意图就是希望把女儿嫁给老子,真是失策,失策,白白浪费老子十天的时间,不过不能不说老子我还是有些本事的。
要不怎么能接连挑败蒋破天和张继这样两个顶尖高手呢,就凭这一点,莲儿嫁给老子也不亏,毕竟老子可以用强有力的臂膀來保护她,呵呵,但关键是看她怎么让老子开心满意了,呵呵,想想见面后应该先用哪个姿势比较好呢,不管用哪个姿势,老子这回绝对要主动,对,一定要主动。
就在陆晋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胡思乱想的向西门行进的时候,突然一栋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帘,打断了陆晋那漫无目的的思绪,使陆晋下意识的抬眼多望了几眼,嘴里不知不觉的道出几个字:
“醉花楼,”
这醉花楼三个字刚一出口,陆晋的心里不免一惊,脑海中突然想起自己几个月前买房的事來,心说,老子是不是还欠着醉花楼里一个叫紫兰的女子五千两银子呀,好像当时还打了欠条的,真是不应该,这区区五千两银子对老子來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可是这钱老子什么时候还呢,现在,这么晚这个紫兰会不会睡了呢,管她呢,老子是來还钱的又不是來非礼她的,怕个什么。
想到这里,陆晋便噔噔快步跑上台阶,來到醉花楼的门前,准备敲门,可是当手即将落下的时候,陆晋突然觉得哪儿不对,低头想了会,那原本敲门的手突然朝着自己的脑门儿狠狠的拍了两下,然后很是气恼的说道:
“哎呀,老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那四万两银子不是被那张继老混蛋给骗跑了嘛,哎呀,自己想着娶媳妇儿想得太兴奋了,居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着,陆晋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口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总共才不到二十两银子,自己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穷光蛋了,手里掂量着那十几两银子,回想出门前晴儿那满是欣喜的表情,心说,这晴儿绝是认为张继把自己的哥哥病治好了,可是这个可怜的小妹妹却不知道,她哥哥我根本就沒病,可怜晴儿的一片苦心,更可怜老子那四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了。
想到这里,陆晋抬头又看了看醉花楼,只见上面漆黑一片,毫无半点儿声息,这让陆晋心里有种说不出來的踏实,于是陆晋对着漆黑的醉花楼轻轻的说道:
“既然这么晚了,老子就不打扰你了,免得别人误会老子的动机,败坏老子顾家好男人的良好名声,既然老子是有家室的人了,就不搞这些能制造绯闻的事端了,况且老子还有要事在身,这钱就等方便的时候再还吧,”说完,陆晋把那手上的银子往怀里一揣,很是潇洒的转过身去,脸不红,心不跳,心里不害臊的朝着西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晋才哼着小曲儿,踏着小步,摇头晃脑的來到西城外的小河边,放眼望去,周围黑漆漆一片,连个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只有耳边传來潺潺的流水声,证明这个地方自己沒來错,就在这时,陆晋的耳边突然传來一阵然如黄鹂鸣叫般悦耳而又熟悉的女音:
“你怎么才來,”
陆晋一听,便认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成天朝思暮想的未來老婆张莲,赶忙兴奋的答道:
“怎么是你,莲儿,我沒做梦吧,”
“是本小姐又怎么了,你还沒回答本小姐问題呢,你怎么才來,”张莲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善,语调拔得很高,言语之间透出些许的怒意。
可陆晋却沒有听出來,而是对自己能再次见到张莲而兴奋不已,而且还是在这么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里,又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更是让陆晋心中产生莫名的兴奋和冲动,冲着张莲声音传來的方向便飞奔过去,一边跑着,一边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