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什么,走吧。”钱超拉着费如烟就往步安相反的方向走。
哪知费如烟却在这当口看见步安了,她挣脱钱超的手,踩着高跟鞋,蹬蹬几步走了过去。
“步安,你在这儿做什么?”费如烟口气不善,她无法忘记早上云锦年注视她的目光。
步安仿佛被打搅了一样,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步安,我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逛街。”步安冷声回答,没多看任何人一眼,向前走。
钱超有些奇怪,这样的步安和平时的快乐的,青春的,活泼的步安不一样,那是不曾有过的表情,那么冷漠,坚硬,却带着凛然大气,身上有种无法靠近的危险感,让人不敢造次。
费如烟也感觉到突如其来的阴森,她看着步安的背影,眼神复杂,没再追上去。
钱超到底没憋住,第二天就给云锦年了他的感觉。
“和平时截然相反,很冷,很酷,很有夜色感,她站在那里,就好像黑暗为她服务似的,相当融洽。”
云锦年没有话,神情清冷,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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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安星期天打算脚踢李子树的愿望到底没达成,当天接到报案,白山一矿场收留智障人做苦力。刑警一队立刻接手调查。
白山在国内有宝山之称,盛产煤矿,石灰石,铜、钴等,铁矿石、硫铁矿,是以有民谣唱,“进得宝山来,捧得元宝走”。
白山距离市区有四五时车程,沿途从满街的商铺再到零星,再到没有,田多起来,齐膝的水稻长势喜人,从嫩黄逐渐金黄,从轻浮逐渐沉甸,田又少了,树多起来,连绵翡翠的绿,青亮欲滴,树越来越多,越来越成片,白山近了。
刑警大队的车子进入白山,经过一路打听,终于到达目的地,白山一矿场,这是一个石灰石矿。矿场负责人立即迎上来,步安眉头一皱,只怕,此次“进得宝山来,必会空手走”了。
钱超直接明来意,那名负责人叫李明为,连声冤枉,他的矿场从来没有用过智障人,并拿出花名册,矿场一共六十三人,他让手下一名负责人全部把人叫出来。
陆陆续续的人出来,一个个烟尘满面,身形憔悴,有几位刑警上去询问,步安没上去,却跟李明为要花名册,李明为有些迟疑,到底还是给了她。
步安一边翻着名册,一边问,“这个名字,陈正,怎么下面一条红线?”
“这表示已经离开的人员?”
“是死了还是不干了?”步安漫不经心地问。
李明为生气了,“警察也不能咒人死吧?开矿作业是很讲究吉利的!请你不要随便开玩笑!”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想问他去哪高就了。”步安嘻皮笑脸。
“在外哪个活不比山里轻松?人家积了一笔,回家做生意去了。”李明为语气明显不耐烦。
“那倒是,山里钱多,活重,想轻松一的都不愿意进山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步安合上花名册递给李明为,顺便又补了一句,“这花名册挺好看的。”
李明为疑虑地看了步安一眼,接过花名册没再接话。
云锦年对李明为,“你照你的花名册把人念一次,念到谁,谁就过来。”
李明为照办,打开花名册,“杨树生。”
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走出来,云锦年头,“回去吧,不用归队了。”
“唐七四。”出来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满头头发像一堆杂草。
“冯天。”
“史云刚。”出来的一个身体健壮的大汉,衣着头发稍显整齐,步安眼睛看着这人,突然觉得有种违和感。
像所有喊到名字的人一样,史云刚走上来就要走,步安一脚踏出去,一脸笑容,“你叫史云刚啊,跟我表哥名字一样,我表哥是江城人,你是哪里人?”
“我是泰阳人。”
“一南一北,隔得远了,要是近,我介绍我表哥给你认识。”步安真诚地,向史云刚伸出右手。
史云刚迟疑了一下,握住了步安的手,向步安头,松手,离开。
“蒋先明。”一中年男人蹒跚地站出来,当步安向他伸出手,他有慌,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才握住步安的手。
云锦年眼睛一眯,去看步安,只见她笑容灿烂,连声对握手的矿工,“你们辛苦了!”很把自己当领导。
接下来步安开始捣乱,每念到一个名字,她都要冲去跟人握握手。费如烟皱眉,悄声跟钱超抱怨,“她这么闹腾,你是副队长,也不管管。”
钱超没有动,神色深讳莫测。
作者有话要:哈,被女配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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