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子超哪能忍受这样羞辱,当即双方摆开了阵势,要争个你死我活。
在这种情况下,孙传芳又派出使者冯越千拜会杨宇霆,并提出结盟意向,另外告状皖南镇守使故意制造摩擦。
杨宇霆一听这话心里发笑,直夸李伯阳干的漂亮,面上却不耐烦的警惕道:“孙馨远干他的浙江,我干我的江苏,结盟为何?你回去告诉他,皖南的事情不归我管,再者说皖南一个镇守使怎么敢对付一省督军,一定是孙馨远哪里做的不对,要及时改正才是。”
冯越千当即表示,既然杨督办管不了皖南,他就要去蚌埠向安徽督军姜登选告状,以示威胁。
杨宇霆听了哈哈大笑,傲慢道:“这件事我不管,你就是告到奉天老帅哪里都不管用。”
冯越千告辞之后立马赶赴蚌埠,在督署中见到了姜登选,拿出了孙传芳的亲笔信,状告杨宇霆图谋攻苏,请他主持公道。
姜登选在督署签押房里接见了冯越千,接过亲笔信一看,不由面色大变,上面写道:“杨宇霆指示刑士廉暗结浙江省长夏超谋夺浙江,公有所闻否?其又指使皖南镇守使李伯阳在边界耀武扬威,屡次制造摩擦,公然越过边界进入浙江缴械浙军士兵,公乃安徽督办,其将何以处之。”又在信的最后写道:“非我凌人,是人凌我,万难再行隐忍,日后若要开站,绝不北犯安徽,请公约束李伯阳
。”
姜登选看完信后眉头便拧成一个川字,以他的智慧自然清楚心里面头一条刑士廉暗结夏超是障眼法,夏超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一个没有兵权的省长纵然要造反又能给孙传芳造成多大麻烦,让他忧虑的是杨宇霆竟然把手伸进了皖南,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此事要忍下,岂不是再说自己无能掌控下属。心念急转,姜登选脸色如常的对冯越千道:“请回告馨帅,夏超谋反之事绝无可能,请他放心,莫要妄动兵戈,至于皖南,我会让李伯阳撤兵的。”
冯越千追问道:“那要是夏超确实与贵军勾结呢?姜督办如何自处?”
姜登选正色道:“若真是杨督办指使刑士廉勾结夏超,我两不相帮,这是馨帅与杨督办之间的事。”
“好,那在下就告辞了。”
冯越千要的这句话,稳住姜登选,把杨宇霆孤立出来。
“不送!”
冯越千走后,姜登选令人给李伯阳发出一份极为严厉的电文,命令不许对浙江有不友好举动,并问他究竟是听江苏督办的话,还是自己这个安徽督办的话。
李伯阳接到电报后知道事情成了,忙下令戚子超退兵,又给南京杨宇霆发去电报,说明姜督办已经不快,不敢再动兵力。
杨宇霆已经在早前接到过姜登选表示不满的电报,如今接到李伯阳的电报后并没有什么不满,心道现在还不是与孙传芳撕破脸皮的时候,便又回电宽慰了李伯阳,称可以退兵。
……
时间过得极快,孙传芳那边早已从李伯阳口中得知了姜登选与杨宇霆的反应,大笑奉军狗咬狗,而他这边也已经与江苏士绅代表达成共识,要在年底前彻底反奉,而且这些代表对孙传芳颇有好看,愿意请他督苏。
孙传芳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便完成了他所指定的“浙孙击其头,豫岳拦其腰,晥李截其胸,西北攻其尾”的军事部署。
……
而与此同时,岳阳‘决川’舰上,与之前风雨凄凄的惨淡样子不同,现在的气氛发成了截然不同给的变化,就在七月中旬,吴佩孚夫人过四十大寿,张其锽等人就在中堂挂起了东山再起的绣匾,堂会上也唱起了《过昭关》。
何谓过昭关,春秋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逃脱楚国追杀,这是吴佩孚在借此喻示自己艰难时刻已经过去,正是重振旗鼓的时刻。
直系军人在岳州秘密集会,策划吴佩孚出山的步骤,他们都认为奉军势大难敌,唯有联防才能对抗奉系,之所以是联防是因为他们只需要吴佩孚的声望作为团结众人的精神领袖,而又不愿再受到吴佩孚的管制。
同时张作霖为了对付冯玉祥的国民军,也来拉拢吴佩孚。而国民军为了对付奉军压迫同样需要拉拢吴佩孚。后起之秀孙传芳更是为了反奉团结各省直系军阀,不断四处表示对吴佩孚尊敬,希望吴玉帅能够率领直系再次击败奉系。
多种原因聚合在一起,吴佩孚再次出山已经成了必然,一时间原本作鸟兽散的直系人才纷纷汇聚岳州,使这里成为第二个中州洛阳,再次成为了全国瞩目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