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随陵王到练武场,简歆的武功日益精进,但在这方面依然自卑,直到跟五公主邵灵妃打成平手,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现在,我传你璞元十式,主要是用于提升内力。”
陵王挥剑,比划十个招式,虽然简单易学,却很新颖,就连高手都难以想象得到,十招连在一起,竟然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流窜,让人心生寒意。
简歆照着比划一遍,虽然没有感受到方才的神秘力量,但觉得身体起了不小变化,内力浑厚了近半层。
“璞元十式更适合女人学,女人学的效果要比男人学的强许多,用不了多久,你的璞元十式就可以超过我。”
“哪敢超过师傅呀?”简歆调皮一笑。
陵王嘴角浮起莫测的笑意,“招式你学得差不多了,内力还差点,以后我就不教你了,记住,专门练璞元十式,提升内力,这样才能两全其美。”
“好的,记住了。”可想到他再也不教自己了,她不免惆怅,“谢谢你这半年来无条件教我。”
“条件是有的,我早就想好了。”
此刻,陵王的表情竟比声音阴怪,简歆一愣神,心“咯噔”了一下。
“什么条件?”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要天天练璞元十式,这是我对你的期待。”
这算什么条件啊!简歆忍不住笑起来,她还是走运,接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
“好了,就这样吧!异域来的丫头。”陵王叹口气,走出练武场。
陵宫和忆薇殿在同一个方向,他教她武艺,本可一起走回去,多加交流,可他每次都抛下她一人独自走,武功之外,没有任何干系。
她开始感到奇怪,后来就慢慢地习惯了。
她并不知道,那次被阴险狡诈的陵王抱起,他的心中,已暗生情愫,只是,只能压抑甚至消灭,不能助长。
她习武,他在一旁冷漠地看,但总有一个动作或表情,撩拨他的心弦,发出一声低吟。
但终究,她只是他利用的工具,毫无城府的她浑然不觉。
她在锡林郭勒大草原上的聪明,与莽荒之渊的各种算计格格不入。
她感激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迈开步子。
辰宁宫从来冷清,即使这里曾经囚禁过强国泽观亡国之君。自从上次与他饮酒之后,他就没见过他。她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不去陪朝。
那个发束高冠的儒雅男子,与她对饮,句句诚挚。
“昨晚梦见你来看我,今天就准备好酒等,这里的环境很凄凉,如果不嫌弃的话,跟我对饮几杯。”
“我被擒时,大殿上,只有你不幸灾乐祸,因此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你。”
“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想你,你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她看得出来,他的口气,他的眼神,并不只是凄凉之中,人世温情那么简单。
如果他是生命中的初遇,她一定会爱上她,可她实际上已是人妇,在莽荒之渊,婚前肌肤之亲,人们并不会多发议论,只认为两人确定归宿,结婚只是一种形式而已,至于寻花问柳,或水性杨花之辈,则另当别论。苍腾国君经常去忆薇殿,宫里人心里都明白,已把她当做王后看待。
一切尘埃落定,可她总是觉得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不少心愿也未了。她是一个简单的女孩,追求简单的日子,可来到莽荒之渊,心总像面临不测那般忐忑。
走进寝房,本想躺到床上睡一个懒觉,想到陵王的叮嘱,她拿起剑,在大殿里舞起璞元十式,越练越觉得怪异和离奇,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内力,也在原来的基础上一点点增强。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不管了,能增强内力是最好的。她越练越欢,不下百来遍,直到大汗淋漓。
那个如美狐的男子处理完一天的事务,挑开帘子走进来,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对劲的气息,只见简歆拿着剑,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你练什么武功了?”他问,掏出手帕,为她擦汗。
“璞元十式,陵王刚教的最重要的招式,他以后再也不教我了。”
邵柯梵脸一变,身体散发出轻微的梵晖咒光芒,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渐吞噬。
果然如此,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背过身。
“我可能要出去,很快就回来。”
“去哪里?”简歆有些惊诧地看着他。
“鹰之国妙音山找邪娘子。”
他的语气里,隐含着对未测之事的担忧。
“去干嘛呀,带我去,她治好我的伤疤,我很想见见她。”
“你不能去,好好待着,我很快回来。”
他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戒备,但,并不是针对她。
“哎呀,怎么能这样。”简歆站起来,扯着他的袖子,“带我去嘛。”
“听话。”他将她按坐下去,“你会害了我的。”
“什么?”她听不明白。
“我估计错了。”邵柯梵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倘若邪娘子也没办法,他只有等着梵晖咒被璞元十式消解,那时,仅有幻灵剑的他是不能与陵王相抗的。
原来,他以为陵王会教她吸走他内力的武功,便输一股能够加以消解的内力进她体内,没想到却派不上用场。
一直以为,女子中的最高绝学璞元十式已在五十年前失传,却没想在陵王手中。
“什么啊?”她更是不解。
“如果你是为了我好,就不要跟我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