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英从军不久,却大小打了百余仗,如兔子般狡猾的耳朵早听出瓢把子一路的人居然有支勃朗宁、还有支不错的毛瑟二十响,他要射人先射马、杀鸡割头了——杀掉这些把红军当仇人看的土匪头子。具虎子说:以列一战,红九军团十去一、二,全是土匪做的乱。
只可惜春望和四排长来得太快,两支德国MP18“伯格曼”【冲锋枪】的强大火力把“钱龙”惊清醒了,知道这个马帮非寻常送镖和押运之辈,哪还顾得上去追击落了单的虎子、给死了的几个亲信报仇了。等铁英掩拢时,瓢把子已经退走,只路上还有他的三个亲信断后。
铁英的眼力和耳力今非昔比,又有月朦胧、星也朦胧的稍许亮光,几十米远就已经清晰的看见三个头目摸样的人在吆喝小土匪们。等他掩拢时,一条小道上已经聚拢了二十来人。铁英艺高人胆大,十几米外发镖,直击一个提短枪的人,等那人“哎、呀”一声萎顿倒地时,侧边的小土匪还以为他踩失了脚,跌了跟斗,随即两个弯腰要相帮的人也跌扑不起。土匪本来吵杂,一下又做一堆儿滚了三个,咒骂和嘲笑声便起。只见又一个提短枪的土匪从前面折回,大骂“蠢货”,把脚来踢还没断气的小土匪。小土匪要死了还遭人踢,凄惨又微弱的喊:
“三爷,救、救命哟”。
来人居然是土匪的三瓢把子。三爷听小土匪的声音有异,警惕的向四周看,只是月朦胧、树也朦胧,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外,连山上的枪声也停止了。三爷知道山坡上还有的自己人凶多吉少,风又吹动矮树和灌木、伴着地上一声接一声的粗重喘息,夜半三更中煞是诡异和瘆人。三爷不敢久留,俯身查看伤者,一支飞镖贴背飞过,正正的击中身后之人。随即一人从一颗大树上飞身而下,半空中又是两石一镖;左脚踏上一个土匪后,身体再度拔高,右脚又以诡异的角度旋转向后踢出,直击道路后面之敌,落地后朗月刀出鞘;又见一遍青色光芒,刀光以苗家蚩尤刀法之四开四合之术、技击八方。。。。。。
小道上所剩无几的土匪经不住杀,只两个来回后就再无站立之人;十几个人竟然没有开出一枪。土匪三爷不能不说运气太好,凑巧俯身躲过了一劫,被铁英一击不中后一个懒驴打滚本已经躲进了树丛中,可土匪毕竟是土匪,见来人虽然凶狠,但想人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于是他便躲在一颗树干后开了枪 。但铁英不是一般的快,而是很快,在听到枪响的刹那间,他身体一个风摆杨柳的同时,人还不及转身,左手两颗卵石已经听声辩位的从右腋下到弹了出去;身体向右侧转身之际、右脚发力斜蹬,又向左横飞三米;左脚直蹬一颗树干,人已经空中转身,同时一镖、又是两石打出,身体在眨眼间就完成了两个不可思议的“之”字飘移、打出四石一镖。饶是土匪三爷了得、藏在树干后躲开了五记绝杀,却哪里还有机会开得出第二枪,等他后悔得要死时,他果然就死了。因为在他躲避那支力道千钧的飞镖同时,铁英就到了。
平常人见了铁英的杀人功夫只怕就骇晕了过去,悄无声息后反而还得了一条性命。而土匪三爷自恃有些功夫,又仗着手中的火器,见了铁英杀人之际背对着自己,就悍然的开枪杀人;土匪思维中是人就躲不过近在咫尺的一枪,但铁英凑巧躲过了,而且还转过身来要杀自己。
大树后能出枪的位置都被铁英封死后,土匪三爷想跑也没有了机会,因为铁英到了。
铁英飘忽两个“之”字从侧翼扑出,三爷确也不弱,匆忙间用枪柄砸出一拳,后退中还踢出一腿。铁英理也不理,因弹石子尚不及拔剑的左手对直了向土匪持枪手抓出,右手朗月刀照常挥出,跨左脚横踹右腿,一招三式同一时间使出。土匪右手枪柄先出,也先被铁英在枪近左肩处一把拿了,只一搭手一支有点幽光的毛瑟二十响就到了他手中,还少了弯腰捡枪的麻烦;右脚踹出一腿叫截腿,顾名思义后不难理解。这种腿法不求攻击,只以拦截为目的,又多是后发先至,以巧力撞击对手的胫骨、踝、膝关节。所以三爷拼命的一脚在半途上就被铁英踢出的一腿拦截,拦腰一脚直直的踹在三爷踢出的膝弯上,后果可想而知,“咔嚓”一声伴随半身惨叫;一根脚杆遭硬生生折断,平常人只怕要遭痛哭,但三爷不哭,因为他的脖子在腿还没有断时就被朗月刀割断,死人如何哭或惨叫得出了?
后据遭捉了的小土匪交代,这股土匪就是带陈鹤鸣团袭击红九军团于以列街上的三股土匪中的其中一股,有三、四百条人枪,伤了九军团后又分得百十几条枪,气势愈发的嚣张。
“怪不得有些打过仗的影子”,铁英不无遗憾的想。
铁英屡次受土匪的骚扰,在以列一战又差点丢了性命,恨土匪些愚顽;若是在以列以前的支援班时,便无论如何也要找上门去,给在以列牺牲和失散了的战友报仇。但知道今晚一战不过伤“钱龙南霸”十之一二,自己这方喜来和虎子轻伤,一个苗人阵亡、一个轻伤,一个轻重伤,还有一个重伤,这两人要人抬着走了;“板”被荆棘割得体无完肤,又扭伤了脚杆,虽然不至骨折,却也只能骑马走路了。
苗家汉子忠勇,却全无集体作战的经验,个人的单兵素质也急待提高。望着晨曦微露、层峦叠嶂的黔西南高山,如九军团一时间不走,铁英一定要带人回来会一会“钱龙南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