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赵辉对有功之士一一封赏,霍翰果然做了庆州军的大将军,虽然他现在手下只有不到五千人了!至于其他诸将,也都按照军功得到相应的封赏,张诚也顺便捞到了一个云麾将军的从三品虚衔。
张诚辞别了赵辉,要继续南下了!霍翰郭成等人都给他送行。当然,还有他新收拢的冀州师团三千将士!他们正是在整个南征过程之中,那些别人不要的伤兵。从初战时庆州的伤兵,到沿途不断出现的伤兵,这些别人以为丧失了战斗力,不愿意再要的残兵败将,都被张诚收拢在一起,组建了一个新的师团!张诚还赋予了他们一个新的称号:飞虎师!
挥别了霍翰等大将,最后还剩下飞虎师!
“将军,你带我们走吧!我们愿意跟着您回北地郡!将军在哪里,我们就跟您到哪里!”副将景天已经看透了这个军队中的人情淡薄,他想跟着张诚离开!其他兄弟们也都纷纷站出来请求着。
“将军,你要么带我们走,要么你就杀了我们!”一个断了一只手士兵站出来,他扔下战刀,有些气馁的道。
“你给我捡起来!”张诚淡淡的说道,虽然声音很轻,但话语之间却充满了不容置疑!
那士兵悻悻地捡起地上的战刀。他说道:“将军,这支队伍,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我们的命,也是你救下来的,我们这三千个将士,五千多个忠魂,都忠实于你!没有你,我们哪里还有力量再去杀敌?没有你,飞虎师,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景天等人都是悍然点头!
“住口!你们以为,你们打仗,杀敌建功,是为了我张诚吗?”张诚环视着一个个落着泪的勇士!他继续说道:“你们错了!你们是为了你们远方的家人,为了那些战死的兄弟!尤其是你景天,身为飞虎师将来的主将,意气用事,怎么成得了大事!都给我记住,终有一天,当我再看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这些被别人说成是废物的勇士,英雄还是一个大头兵的话,就别来见我了!”
“愿为将军奋战到底!”景天喊道!
“愿为将军奋战到底!”众人也都跟着大喊!
“喊什么喊!都回去!飞虎师,都给我滚回去!这是我最后一道军令!”张诚肃然道!景天没有办法,不得不听令!
就在景天带着众人离去时,张诚叫回景天,他说道:“以后你在军中一定要好好杀敌立功,最好能坐上一任大将军,手中握着几万,几十万的强军!兴许有一天,我张诚不幸,要人头落地的时候,还要你相助!但是,没有力量,没有军权,在这个乱世中,是无法生存的!飞虎师,就是你立业建功的根本,你要好好利用知道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景天想了一下,他便明白了张诚交代这些话的意思,他肃然行了一个军礼,悍然说道:“将军放心,末将这条命本已经进了鬼门关,是您带着华大夫把我救了回来!景天这条命,是您的!从今以后,景天将为将军而战!将军放心!”
“心里清楚就好,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另外,此战结束之后,你要尽量留在庆州,归入霍翰大将军麾下,你是我的人,霍翰大将军是我的老上司,他一定会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你明白吗?这件事情,我已经跟霍翰大将军说过了!”张诚临走,又叮嘱了一句,见景天答应之后,他才带着铁柱转身离去!
张诚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因为他已经隐隐的从赵辉的举止之中,看到了一丝对自己的防范,甚至是不信任!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他不得不在军中安插一枚棋子!
他不为别的,只为赵辉将潘世勋调回来,命令一向与自己有仇隙的田海涛担任镇雄关督帅!
张诚对历史的沿革太清楚了,在争夺天下之处,霸业未成,主公对你信任有加。一旦霸业已成,那这些立下军功,掌十万大军军权的功臣大将,没有一个能得到善终的。刘邦如此,朱元璋也如此!张诚不得不提前做好最坏打算!
在军营门口,看着张诚等十几人已经淹没的身影,赵辉又是一阵叹息。徐世鹏阴沉着脸,他说道:“大将军!这个张诚不简单!他却有领袖的气质!要是他不甘人下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张诚很聪明!不过他主动放弃军权。这样也好!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便重用他,要是他敢有丝毫悖逆之心,哼!”赵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
一个月之后,穿过颍州和青州东部,进入梧州境内的张诚等人,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以泾州商人身份夺过梧州盘查的张诚等人,进入梧州水月郡济源县。
押着辆盐车刚刚进入客栈,就听到客栈内二楼雅间之中一阵争吵之声。
“哼!鲍垣宝!你这心也太黑了吧!你当我是傻子吗?”一个沉闷的声音夹杂着不少怒气的声音传出。
“死胖子,别给脸不要脸!我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给你一成的干股,还让你在梧州这片码头上继续经营精盐,你已经有的是赚头!要不是看在你经营多年,为我白家像牛一样耕耘多年,我才不愿意与你多费唇舌!哼!你要是不愿意接这活儿,有的是人来干!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嗓子,愿意干的能从济源县排到东海岸去!”另一个声音传出来,从声音中听得出他心中浓浓的不屑与不快。
“你,我!老子不干了!总行了吧!”那个略显沉闷的声音这下边的尖锐起来。
“乔安邦,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我求之不得!既然你已经开口,那从今儿起,我白家的精盐生意,你就不用在经营了!现在就请你出去吧!”
“好啊!白景逸,你老子还对我礼敬三分呢,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说踢我就踢我了!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鱼死网破!大家都休想好!”乔安邦说完,拂袖而去!
白景逸根本没有理会乔安邦的言语威胁,看都不看乔安邦一眼,直径对身边管事的说道:“给冰玥妹妹去信儿,把咱家的精盐生意交给他们做!”
“是!少爷!”
刚刚走出门的乔安邦,听到这一句话,原本肥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身体,苦笑的摇了摇头,颇为落寞的走下了二楼。
乔安邦带着十几个仆从,走到客栈门口时,还不免有些不甘的望了望二楼雅间,又是苦涩的摇头,转身而去。
看到这一幕,加上听到这一番话,张诚再不明白,他就太傻了。毫不犹豫,起身带着还在啃鸡腿的铁柱等人,跟上了乔安邦。
走出城,在一处林荫道处,乔安邦坐在轿子里,而他身边十几个仆从骑着马紧紧围绕着轿子。
靠在轿子边上的一个仆从模样的中年汉子勒住马匹,全队都停了下来,那仆从颇为从容的坐在马上,淡然的说道:“哪一路道上的朋友,不妨出来一见!何必鬼鬼祟祟的跟在后边呢!”
“也谈不上鬼鬼祟祟吧。我可是一直都与你们保持着几百米的距离,也算的上是明目张胆了!”已经被发现的张诚丝毫没有紧张之色,反倒是堂而皇之的策马跟上去,来到乔安邦身边的仆从面前,笑道。
乔安邦从轿子中走出来,他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张诚等人,随即说道:“看不出来,白景逸倒是长进了!要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