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将拱手就要离去。
“哦,对了。嗯......咱们的粮草放在东山不安全,留下全军十五天口粮,其他的粮草全部搬至斜雨谷。这事儿就交给萧大将军来做吧!萧将军,你务必在三天之内,把全部粮草转移。并留下三千兵马看住粮草,要是再贻误,你的脑袋恐怕就要搬家了!”张诚站起身来,肃然的对萧炎兵说道。
萧炎兵闻言,正要说话,周炳岩、霍翰还有陆柏同时说道:“不妥!”周炳岩急声道:“张......大将军,本将以为不妥。东山位置隐蔽,而且地处高山,地势易守难攻,用来屯粮比较合适。但斜雨谷地势低洼,不防潮。而且太过平坦,位置太显著,不利于藏粮。而且不利于护粮。粮草是我三军之根本,一旦粮草有失,那么我大军的失败,恐怕就无法挽回了!请大将军三思!”
霍翰和陆柏也站出来,异口同声的拱手说道:“请大将军三思!”
“无妨!无妨!不待粮草有失,大军就可直捣黄龙,大败灵州大军了!你们不用担心!只管放手去做就是!”张诚淡然道。
众人还待再劝,张诚顿时脸色一正,微怒道:“好了!不需多言。各自执行吧!”众将指的悻悻而去。
萧炎兵回到大帐,满心的愤怒再也遏制不住,大怒吼道:“他妈的!张诚小儿,欺辱太甚!就是赵大都督,对本将都是客气有加,可这张诚小儿在诸将面前棒打本将军,真真是岂有此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一边的参军录事马候在一旁搀扶着萧炎兵,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没有及时回应萧炎兵。更令萧炎兵大为光火,大怒道:“马候,你在想什么呢!没听见老夫在跟你说话吗?”
马候听见萧炎兵怒吼,顿时惊醒。他犹豫着,问道:“大将军,刚才卑职正在想一件大事。这件事卑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哼,有什么话,说吧!”萧炎兵坐下,看了马候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马候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萧炎兵明白他的意思,一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现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萧炎兵看着马候,等待着他继续说话。
“大将军,那卑职有话就直说了。您认为大都督对您真的就那么信任吗?”马候直视着萧炎兵锐利的眼神,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而萧炎兵看了看马候,怒道:“好你个马候,你好歹也是本军的参军录事,是让你好好赞划军机,谋划军事的。可不是让你坐那妇孺之事,人前人后说长道短,挑拨是非是吗?你是不是还与灵州军藕断丝连,背后干着悖逆之事?”
马候闻言连忙跪下,拱手道:“大将军,卑职万万不敢在大将军之后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卑职只是为大将军着想,为大将军思谋,才出此言的。大将军请想一想。如果大都督真的信任大将军,如何能够容忍他一个黄口小儿这么胡闹。让一个区区五品芝麻官来如此羞辱您!”
萧炎兵闻言,艰难的站起来,负手而立。马候见萧炎兵不说话,知道自己这句话肯定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紧接着说道:“再加上,自从咱们投靠赵军以来,周炳岩、霍翰、陆柏,哪一个真真正正把咱们当做自己人的。军备不如其他驻军,马匹也是又矮又瘦,就连咱们的粮食,也远不如其他三军。就是陆柏接连败仗,泾州军一样是赵军的主力。咱们永远都是降军,咱们是降军的标记,在他们所有将士的心中,抹也抹不去。”
“您回来后,我就听诸将说了大帐发出的命令,明知道咱们大军中从颍州和青州而来的,两州军队合编,青州军许多将士对咱们多有不服,如此战斗力越发低下,简直可以说是不堪一击。而面临黑石城如此大仗,竟然让我们去攻打,这无异于虎口夺食,是自寻死路啊!”
“咱们打,肯定大败,死伤巨大。到时候士气大挫,军心不稳,大都督必然那您来开刀。咱们不打,有违军令,同样会受到大都督责罚,您身为大将军,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于三军之前,以后还如何带兵?还如何立足于三军面前!”
萧炎兵只顾听着,并未出言。说到此时,他沉默了,好半天才艰难地问道:“那,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今日,卑职在营外看到原来咱们颍州军的标记,于是出营查看。遇到了灵州军第一镇督帅薛平川。咱们主公愿不计前嫌,接纳主公。到时候还让您领颍州军,做大将军。大将军,咱们不如反了吧!”马候跪下来,拱手希冀的望着萧炎兵。
“反了?我刚刚背叛了主公,现如今却又再次反叛大都督,那我萧炎兵如此朝秦暮楚,三心二意,那在别人眼中,我萧炎兵还有何颜面立于茫茫大地之上!”萧炎兵悲愤的说着这句话,但他心中却还是动摇了。
“大将军!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如果大将军今天执行了这个征南大将军的军令,死战到底。那么颍州军必然将不复存在,到那时,大都督正好趁机夺了您的大将军位,一步步被冷遇,最后退出历史舞台,被人遗忘。等到赵氏夺得天下,您曾经是叛军的烙印将一辈子像囚记一样,被别人铭记于心。处处受人欺辱,永远抬不起头。那样的清苦日子,您受得了吗?”马候步步引诱,循循善诱着。
马候接着又说:“卑职还挺薛平川说,主公已经派出人马向沧州、延州求援,到时候几路大军一起逼迫颍州,赵辉久战无功,必然回师。而到那时,您在主公面前,就是首功,是大忠臣!终有一天,打败赵辉,到时候还有谁记得,您曾经投靠过赵辉呢?”
萧炎兵在赵军之中也是感觉孤独无援,处处受制,今日之事给了萧炎兵莫大的耻辱,听闻马候这么说,他终于是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