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敬郁闷到:“兄弟。我知道千鹤兄先我一步结交于你,又有指挥使大人的照应,这火柴儿的买卖,我也不好插手与千鹤兄争利。可我与你一见如故,兄弟间有事就当相互照应着。我知道吴兄弟有手段,财路多着呢,发财时还请兄弟照应我个。日后有用得着我水师卫的事,火里我火里去,水里我水里去,绝不含糊。”
说着龚敬又拍着胸脯道:“你若要大船也不难,我命船匠给你造就是。只是。。。”
说到着龚敬又支支吾吾到:“只是这银子麻。不满兄弟,我当初为了这个千户,花了不少钱孝敬上官,至今也没捞到多少,买官的钱儿还没赚回来呢,所以手头实在是紧促。这买船木,船匠工钱什么的,却是需要兄弟先垫付着。”
吴天啸哪里会轻易相信他,没有现船还真怕他拿了银子不办事呢。何况还不知道造一艘船要多长时间呢。所以便托词到:“要不先去看看船匠手艺如何?”
龚敬听了拍着胸脯到:“没得说。船匠的手艺兄弟放心,我就没让他们闲过。他们闲下来就没军饷没军粮。若不是我给这般苦哈哈找了门路,他们早都得饿死。”说着便带着吴天啸去看船匠。
这一看吴天啸又是大吃一惊。那船匠竟然在打造家具,而且船匠们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若不是看他们熟练的敲打着手中的工具,还真以为是一群流民呢。
这也难怪。此时大明海禁已久,民间不许私造海船,造船业败坏不堪。水师卫又**不堪,明朝廷早已忽视了水师,重点防御北方鞑子。能调拨的一点银子,也早被龚敬这些基层水师军官私分光了,哪里还有钱用来造战船。
所以这些水师堪属的船匠几乎没有事做,私船不能造,公船又不造。船匠自己还得自谋出路,除了打造一些渔船外卖给渔民外。也只是偶尔有几个私商用钱贿赂上官,上官才让他们造船来卖。而如今海商已少,买船的私商就少了。龚敬这般水师千户便只要有来银子的路就做,所以给人家打造家具也是时而有的事。所以这些船匠乃至军户就成了上官的私工,而且是被盘剥的私工。为了一点点糊口的粮食,便得为上官做这做那。
吴天啸见船匠只有二三十人。但是那水师卫所里房舍虽然破烂不堪数量却是不少,这明显不和常理。便问道:“龚敬兄。水师卫的船匠便只这些吗?”
龚敬听了打了个哈哈到:“呵呵。呵呵。其他船匠,那个。。。外雇,外雇。如今朝廷只重视北方边军,却是忽视我大明水师,以至于军饷钱粮调拨不齐。但我们水师卫也要吃喝拉撒啊,所以若是拉不到活,那就会有匠户外雇。”
吴天啸好奇的问道:“怎么个外雇法?”
龚敬解释到:“外雇嘛。就是被商户顾去做事。外雇之后,这船匠全家的吃喝拉撒一切都由商户包办,只是这户籍还在我这。”说到这龚敬笑了笑到:“兄弟。这个你应该懂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外雇的船匠,实际上是被上官卖给了商户为私仆,只不过户籍还在龚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