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夏慕弄出这个阵仗来,岂能说罢了就罢了?但他心中也拿捏不准,要是搜出来倭奴来,皇帝那里,老师那里,他也有个说法不是,毕竟成国公不再京城,这事再大也牵连不到两位国公身上。但没搜出来……那事情可就大了,但不说那些被他整了的大臣会弹劾他专权,就是严老梆子也万万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想着夏慕也有些退意,瞧着裕王是不打算出来了,便向着东边的阁子走了两步,岂料这一走,脚下踩了一堆衣物,只见花花绿绿的肚兜上,叠着一个白色三角遮裤布!
这一下,夏慕是又惊又喜,这玩意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正是倭奴的典型“尿不湿”吗?
想着夏慕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心中有了打算,向着京城北皇宫方向一拱手,颇为郑重的说道:“小子不知道得罪什么国公不国公的,小子只知道,皇帝把十二团营交给了自己,就是要自己给圣上守好家当国门,虽说现在十二团营还没有个型,但给天子守门驱除外虏,是小子的职责,就算打了在座的大臣王爷的脸子,我今天说不得也要好好搜搜这素楼了!”
“你……”李芳听得此话,是又惊又惧,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说了三个“好”字。
冯保却是对夏慕刮目相看了!
只是这当空,裕王的屋子里传来了极重的咳嗽声。
外头的太监大臣们急忙一凛,只见雕着**的门槛缓缓打开,一个三十多岁,方圆脸的男子,穿着衫子走了出来。
裕王平日里小心谨慎,皇帝老爹不疼他,大臣也不鸟他,他便夹着尾巴做人,躲在府里也就不出来了。
可常言道饱暖思**,爷们吃饱了喝足了,总要找些乐子的,而恰恰那孟冲是一个知心的人儿,带着他来了这帘子胡同,他就有些乐不思蜀了。
夏慕对着裕王抱了抱拳,便着令锦衣卫进去搜。
只是搜了半天,里面只有一个绿衣女子。
这绿衣女子打扮得妖娆伶人,风情万种,着实是一个床榻之间的性感尤物。
冯保见了是这女子服侍裕王,神情松了下来,朝着夏慕笑道:“夏戎政不认得此女,此女就是那于金莲。”
听得冯保的话,夏慕仔细瞧了瞧那于金莲,却突然不搜了,拱手一让裕王说道:“难得今日王爷也在,这于表子……哦……不,于头牌琴艺很佳,想必戏唱得也是极好的,不若就让她在这素楼之中演唱一曲,给众位大臣压压惊!”
裕王哪里敢得罪锦衣卫,只管夏慕怎么说怎么好,他只是点头迎合。
不多时,素楼之中南北二京的大臣,无论是在职的,没在职的,都被从外面请了进来,少说也有三十多号人呢!
中间立起了大戏台子,锦衣卫站的标杆直,绣春刀映着烛台,让人冷得心寒。
大臣们窃窃私语,颇有不满,别以为一曲戏就打发了他们,将相不受辱,自古以来的道理,今日的耻辱可是太大了!传出去这帮大臣的脸子还要不要了!
夏慕瞧见这帮酒囊饭袋还敢窃窃私语,顿时生了三分怒火,一帮穷吃藏喝的玩意,只会花国家的银子,不思报国,要他说了都该滚蛋,哪里来得回哪里去!
想着夏慕招呼薛化,窃窃私语了几句,薛化一听脸色就变了,却不敢反驳,匆匆带着几人向着锦衣卫的诏狱去了!
只是半个时辰间,夏慕把玩着酒杯,也不说话,众人都干瞪着眼,不是说听戏吗?这又是闹哪出啊!怎么不唱戏了?
刘湘兰不明所以,悄悄问了徐爵,徐爵哪里敢问话,只顾得在一旁喝茶,裕王也纳闷,但也不好说话,坐着屁股都痒了。
冯保定着性子,倒是心中知晓,怕是一会有大事要发生,保不齐这个总督京营戎政,把这帮大臣都戏耍了一遍!
李芳也是伺候嘉靖一辈子了,对皇帝也算知根知底,但还是摸不清嘉靖帝的性子,但有一点,嘉靖帝这个人最好喜怒无常,不于王法办事,从杀夏言、曽铣,再到杀张泾、李天宠,都可见一斑。
没看到这阵子鞑子闹腾,皇帝又想起曽铣来了。所以说啊,这夏慕就算杀了这里的大臣,只要合乎嘉靖帝心意,杀了也就杀了,保不齐还给嘉赏这小子。
而今天内阁李默恰巧又上了一道折子,给胡宗宪定了罪了。要他看这胡宗宪跟赵文华算是完犊子了,听说赵文华还逃海外了,惹得皇帝大怒,找来严嵩狠狠骂了一通,而让严嵩挨骂的幕后黑手,可不就在这里坐着。
一念及此,李芳有些萌生退意,夏慕这小子一点不比他老师差,都是一样的蔫坏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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