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卷入这其中的因由,虽然她没有彻底查清楚,可总归是与她有些关系的。
想起这些,心里对东方锦的内疚更加深重,她想要结交相谈甚欢的朋友,可是却无形中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东方锦如此,玉桃花如此,黛墨她们如此,就连浅若也是。
东方锦将曹嫣昔让到桌旁,给曹嫣昔倒了一杯茶,又将桌子上的点心推了推,“尝尝,这可是我自己的手艺?”
曹嫣昔方才的情绪他了然指掌,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曹嫣昔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判断,并不是他说什么就会令她相信的。
有时候他倒是希望曹嫣昔不要这般聪慧,这样有些事情她就会一直蒙在鼓里。
这世上的痛苦总会有一种是因为太过于清醒,一切都能看明白却无法真正看透,最后痛苦的,折磨的是自己。
曹嫣昔听东方说是自己做的,顿时起了好奇心。
原本这冷夜里的暖茶,馨香点心就很有吸引力。
曹嫣昔捻起一块儿,边吃边问道,“这么晚不睡觉就是为了烤制点心?”
东方锦看着曹嫣昔将点心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因为那入口的香甜特别生动,眼中的光芒大绽。
笑一笑并没有接曹嫣昔的话,而是立即将不烫了的茶水递到曹嫣昔手上。
她不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在帐子里看书,写字,烦躁的徘徊。
直到她睡下了,他才回来烤制了一锅点心,只是因为他比她更了解她自己,知道她一定睡不着还会出来。
南岭军一夜没有任何动静,曹嫣昔打个哈欠推了推面前的盘子,“今日还有军中事务在身,改日有时间我们再聊吧。”
东方锦点点头,忽然间皱了皱眉头,不过皱眉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宠溺笑意,抬起手来向曹嫣昔脸侧伸过来。
曹嫣昔微一愣神,想躲又觉得没有必要,更不想由此造成她与东方锦之间的尴尬。
索性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定定的望向东方锦。
东方锦动作毫不迟疑,白皙玉润的手指在曹嫣昔脸颊停下,手指轻轻一抹,极其温柔的将曹嫣昔脸颊上的一粒点心屑抹去。
收回手,眉眼都含着笑,笑道,“许是沾到袖子上的。”
曹嫣昔恍然所觉,许是刚才沾到袖子上的点心屑后来又经她打哈欠给弄到了脸上,这一幕倒是有些滑稽。
在东方家这般温雅,有礼的男士面前,她不仅坐没坐相,趴在桌上一夜,最后还闹了这般笑话。
虽说是至交好友,可是总归忽然感觉到有一些不自在,曹嫣昔不由得红了脸。
东方家因曹嫣昔脸上的那一抹忽然飘出的绯红,眸色燃起几缕异样的光芒来,不过顷刻又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笑道,“说来这南远凌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今日天色还尚早,不妨我们说说。”
曹嫣昔尴尬的情绪顿时掠去,眼中一亮,“什么往事?今日我还在一直奇怪南远凌与上官云轩的关系呢?”
东方锦笑着又给茶杯中添了水,“南远凌是南岭孙家的徒弟,而孙家曾经是宫中御医,后来到了南岭后就不再行医,只偶尔医治个别疑难杂症。
门下倒是收了不少徒弟,但大都是在药草堂任职。”
东方锦说完后看了曹嫣昔一眼,眼下之意那就是原本这孙家就是上官云轩的人。
曹嫣昔对此事也是知道的不少,所以点点头示意东方锦继续往下说。
“南远凌在这一辈的徒弟中不仅医术出类拔萃,更难得的是才学八斗,一时间南岭无出其右者。
加之南远凌为人处事清傲却不失礼仪,做事沉稳大气,是个难得的人才,于是孙家就有意推举其成为上官云轩在南岭药草堂的领头人。”
“可是南远凌看起来并不像轻易就会为谁卖命的人,这个人也是难得的执拗。”曹嫣昔喝口茶水,看着东方锦问道。
“也是,这南远凌当时确实没有因为师父的提议就归顺于上官云轩,更没有想过如今日这般带领南岭众将士起义。
不过他也算是中了上官云轩的计策。”
“计策,什么计策?这南远凌看起来也不是泛泛之辈。”曹嫣昔越发有些好奇。
这南远凌不仅不笨,而且算是一代英杰,怎么就中了上官云轩的计了呢?
东方锦听着曹嫣昔口中的南远凌不是泛泛之辈,唇角勾了勾。
不在于南远凌实力的强弱,而是上官云轩太过于奸诈,南远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顿了顿东方锦继续说道,“南岭自古都出名马,而南岭的岭马又是个中翘楚。”
曹嫣昔点点头,此事也是她在这场战役中的顾虑之处,毕竟这冷兵器时代,好的战马很是重要。
“当日南远凌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匹野生的岭马来,派人将其送给上官云轩,并扬言,三日内上官云轩如果能将此烈马驯服,他就归顺于上官云轩。”
曹嫣昔为东方锦的杯中填了点水,抿唇一笑,这南远凌应该败在了自己太过于自负。
以为上官云轩从小长在深宫里,不一定会这贩夫走卒的技艺,岂知上官云轩很小时就将雪域的宝马给驯服了。
不过南岭的岭马一直都是各国争抢的作为配种的种马,即使拿来当坐骑都觉得浪费。
曹嫣昔填好的茶东方锦立即拿起来喝了一口,神色平静心内却很是享受这静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