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嫣昔笑着将知双抱起来去抓五个丫头娇嫩嫩的脸,沾着口水的小手揪着几个丫头的头发好不开心。
五个丫头左躲右闪,一时间笑闹成了一团。
陌无尘垂手静静看着,抿成一线的嘴角微微勾起,如果能这样一直待在神医谷多好。
笑闹了一会儿,几个丫头各有分工,晾草药的晾草药,照看药田的赶紧拎了锄头。
曹嫣昔将玩累睡着了的知双抱进了屋里,出来后见只有逸安与黛墨守在门口,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垂下头,眼风扫见黛墨衣袍上的一片黄叶,曹嫣昔平静的问道,“你们又出谷了?”
这一年来,她从没有出过谷,外面的消息都是黛墨她们出去打探到的。
因曹族与上官族的追缉,即使黛墨她们出去都是危险重重。
黛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逸安,“主子,有一事必须说与您听。”
曹嫣昔漫不经心的神色忽然间一顿,看着黛墨与逸安老半天后,才回到,“上官家的事情我一概不想知道。”
黛墨语声一滞,垂下了头,不再吭声。
逸安湿漉漉的眼神瞄了瞄曹嫣昔不大好看的神色,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们出去见到皇上了,他……他的头发也都白了。”
即使不想听,那一句话入耳后依是像被用重锤子击在了心口,闷闷的连疼也无法言说。
一年前皇城一别后,此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如果当日里孩子不是被保住了一个,也许如今她也不存在了。
她恨上官云轩的背叛,恨他的利用,恨他的无情,可是自从发现了阴噬草与情毒的关联,一些事情忽然间霍然明白了起来。
只是明白又如何,她的孩子失去了一个,即使是曹族双生儿相生相克,可是她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就走了。
而操纵这一切的人就是孩子的父亲,她一直全身心信任的那个人。
……
这一年玄皇发生了很多大事。
新皇登基不久后,去了东海的锦绣公主就独自一人回来了,而其归来没有几日,东海裴峻与裴玉兄弟就双双递交了和书,表示愿意归顺于玄皇。
西漠倒是与龙行军打了几次,只是先皇已死,西漠军队出师无名,熬了半年最后也递交了降书。
自此,玄皇天下一统。
而新皇登基后,整顿朝纲,下令减轻赋税,修缮沟渠,阡陌,不到一年的时间,战争留下的萧条枯败已经有了转变。
而除此外,玄皇还生了几件怪事。
新皇上官不在皇宫里办公,却是时不时的出现在神医谷外,每逢月圆之夜,神医谷四处能听到凄婉,孤寂的箫声。
另一件事就是进来江湖上出现一红衣女侠,时常骑马背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看起来似乎有病,从未见睁眼醒来过。
那女子到处乱跑,好像是在找人,但是又从不说找的是谁。
因新皇登基一年,后宫空无一人。
据说曹府因嫡女之事受了牵连,屹立了千年的曹府一夜之间因一场大火化为了灰烬。
从此后,玄皇再也没有了曹府。
因曹府的消失,一向不引人注目的曹族在这一年来又频频出现。
每次出现都会卷起一场腥风血雨,血流成河,渐渐即使是普通老百姓都有所察觉,曹族似乎不再是原来的曹族,而上官族与曹族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
……
“主子,不管怎么说,上官云轩是知双的父亲,就连没有出生的姐妹你都让知双知道,上官云轩一年来对孩子的事情却半点都不知晓。”
黛墨弹掉衣服上的枯叶,对曹嫣昔劝道。
这一年来,曹皇始终都不能开怀,即使是抱着知双在笑,可是那笑却是不达眼底的。
她难受,她们也看着不舒服,再说了知双一天天大了,总会有要父皇的一天。
上官云轩从一年前一直追到了神医谷,可是药仙炼制的结界确实是没有人能打开,所以上官云轩硬是在神医谷外耗了整整一年,如今头发也白了。
“况且,您如今也是知道了,上官云轩当初是有苦衷的,要怪就怪白老翁的情局。”逸安不善言辞,眼含祈求的望着曹嫣昔。
黛墨瞄一眼曹嫣昔背过去的脸,絮絮叨叨的说着。
一年的时间她们总算将当日之事给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曹嫣昔中的天噬草之毒,原来即使是曹潇的血液也是无法解的,而解药就只有阴噬草。
在玄皇的阴噬草只有神医谷还有,上官族不知从何得知此事,硬闯入神医谷将所有的阴噬草都掳了去。
这也是为何药仙写下神医谷没有阴噬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