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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128章 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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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法兰巫毫不掩饰。

烈日当空。人们也被烤得汗出不断。

在神脉湖畔已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东桑人。他们都带着各自准备的祭品,将以他们的方式来获得吉祥、福佑。

法兰巫端座在白绸椅上被抬至湖畔。沿途尽是跪拜的信徒。她不在乎,她的眼只想早早捕捉到那祈盼再见的影。

萨满静静地伫立在湖畔。周围早已铺上了红色的毯子。他将眼光远远地移至湖面,因为,他怕自己的兴奋与激动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他是不该有喜怒哀乐的。

“法兰巫,圣巴拉多!”随着族人的朝拜,他知道:她来了。

他慢慢转回身,朝已铺好白棉路上的真罗拜了下去。他不敢抬头。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想念她的日子增多了,而且不能控制。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危险!

他不敢注视她的眼,却看见了她一双洁白柔弱的裸足!

法兰巫轻轻呼出一口气。她终于见到他了!祭典上的他总是那么冷静、俊朗,一身黑衣显示着他的威严,鲜红的披风却是他尊贵的象征!

他还是不肯抬头望她。他挺直的鼻梁和深锁的眉到底在封锁着什么?

跪拜的族人将祭品排列在一起,匍匐着向林外退去。他们将在离神脉湖十五丈的地方保持跪拜的姿势,直到太阳落山。因为,他们圣洁的法兰巫将在护卫萨满的牵引下进入圣潭,在湖水里请求尊贵的南木察将流入神脉湖的神脉分散到天空,将南木察的恩泽雨露洒向高那干涸的大地。

这是所有祭祀中最庄严艰苦的一种。法兰巫必须在刺骨的湖水里浸泡到太阳落山。

萨满依旧跪在地上。他知道族人已全都退至林外了。他缓缓站起,现在只剩下法兰巫、奴卡和他。奴卡低下身,小心地打开捆绊住法兰巫脚踝的铁箍。这也是每个法兰巫必须配备的,为了提醒、防止法兰巫踏上卡玛拉宫外的任何一寸土地。

他低垂着眼,转过身子,背对着法兰巫。奴卡为真罗脱下了白袍。

他看到地上散落的衣绸,顿时握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不去设想白袍内的景色。

可是,这是徒劳的。法兰巫柔软温暖的身体已马上附上了他的背,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奴卡将一条白棉从法兰巫身后拉到萨满手里,使他能利用白棉条将她稳当地固定在背上。

他拉紧了棉条,向湖心走去。

奴卡在原地跪了下来,她是唯一一个不用退开的族人。而萨满将背负着法兰巫进入湖心,保护她,直至太阳落山。

远处退开的族人已经开始祭祀了,经咒声和舞乐声不时地穿插传来。

萨满朝湖心缓缓走去。法兰巫双手紧紧地环住萨满的脖子,将头深深地熨贴在他背上。她听到了他的心跳。

先前浅的湖水已被太阳烤得有些温热,但越往深处越觉得湖水冰凉刺骨。必竟,这也是南木察上千年的积雪融化而成。

法兰巫柔弱的身体开始渐渐颤抖。当走到湖心时,湖水已漫至下颌。再炽热的阳光也不能使他们感受到一丝温暖。

“你,想过我吗?”她不住颤抖,声音也虚弱起来。

萨满感觉到她温暖的鼻息在自己耳际摩娑,加上后背对她柔软身体的敏感,不禁轻轻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想的。你和我一样想。”她环在他颈上的手抚到他的心脏。“我听到你的心跳了,和我跳的一样快。”她将头又向他靠了靠:“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看我。因为你和我一样怕,怕每次看过之后,又要经受远离的痛苦。”她落下泪来,滴落在他静静凝视的湖水里。

他可以看到,她的泪正在他身前划出层层美丽的涟漪。

他终于开口。“你,别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哭了,会更冷。”

可她却更加地抽泣起来。她紧紧地用力贴紧他:“我不怕,在你身边冷死也好过回到那个隔断我见你的地方!”

她继续伤心着。他却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湖水越来越刺骨了,岸上祭祀的声响仍若有若无的传过来。萨满可以看到奴卡模糊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地跪拜在那里。真的是离得太远了,那些信徒、那些教条都仿佛被远远地搁置在了岸上,没有带下水来。

好半天,背后的真罗都没有再说话,也停止了哭泣。他感觉到贴紧他的身躯已不再柔软,变得冰冷迟钝起来。

他的心被突地揪了一下,他开始轻轻摇晃。

“法兰巫?法兰巫?”他轻唤。

背上的身躯稍有了点反应。她气若游丝般地在他耳旁轻语:“我,法兰巫!祈求尊贵神圣的南木察,将神脉降为雨露,拯救高那这些守护你的子民!”

她费力地接着讲道:“再请求您,尊贵的神,免去您给予我的荣耀,让我在日落前,死在格尔的怀里……”

“不——”萨满狂吼着,猛地松开棉条,一转身将****的法兰巫紧拥在怀里。她已冰冷到僵硬了。

他急切地在水里用力搓揉她的身体。他不在乎他是否已触犯了教条,他只在乎不要让她再继续昏睡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许那样的愿?”他要发怒了。

法兰巫在他怀里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为了,那天我在花瓣里看到了你。”

她甜蜜的诉说着,好像是最最困倦的小孩倒在最安全的胸膛里,闭起了眼睛,准备好美美地睡去。

萨满怔怔地不能说话。看着她沉沉睡去的样子,他突然狂叫起来:“不要睡!起来!我不允许!不管是谁,有胆实现你的那个愿,我都诅咒它!永世诅咒它!!”

他疯狂地摇晃她的身体,可她还是甜甜地熟睡着。他一咬牙猛地低下头寻到她冰冷的唇,狂热地吸吮起来。他只知道:他不能,让任何东西夺走她!

他感觉到:他要她!

他痛苦地落下泪来:“佳雅,醒过来!”

他滚烫的泪滴在她冰冷苍白的面容上,她似乎惊醒了一些。他不放弃,继续用热烈的吻呼唤着,用力地搓揉她渐渐柔软的肌肤!

慢慢地,她开始软弱地回应他。他欣喜若狂!直到她苍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才缓缓放开了她。

他静静地凝视她:“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背你上岸。”

“不!”她急切地拉住他。“只有在这里,你才是格尔,我才是佳雅!”她抱住他,非常用力地抱住:“把你给我,我需要你。”

她美丽的红发飘散在水面,雪白的肌肤衬着碧绿的眼眸正紧紧缠住他的眼,叫他不得离开。玫瑰色有些微肿的嘴唇正湿润的半张着,他知道上面还留有他的味道,而她的味也正在他口中引诱着……他崩塌了!重新俯下头与她交缠起来……

他明白自己是多么爱这个水中的精灵。

连接他们的白棉带,早已顺着他们制造的冲浪飘了开去。

他们就这样在湖水里忘情地释放着自己的爱情。当佳雅痛苦而又幸福地忽然将上半身挺出水面时,他们都经历了爱情最灿烂、最真挚的一瞬!

格尔紧紧抱住她,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胸前……

他们在圣潭里不受束缚地结合了!完成了佳雅对格尔的心愿。

转眼,太阳已斜斜地照射着水面了。

夕阳西斜,湖面上荡漾着一片玫瑰色的紫光。湖水更美了,像佳雅一样。

他们平静地保持着刚下水的姿势。萨满背着法兰巫从水中缓缓向岸边走来。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条隔离的白棉带。

奴卡失神地跪在原地,看到萨满走了上来,也慢慢走过去搀扶下真罗。萨满仍是背对着她们。

奴卡熟练地擦净水珠再为她穿上白袍。法兰巫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萨满的背。她看见他攥紧的拳头,和他颈上暴起的青筋。她知道:他正在为自己剧烈地矛盾着。他和她都不能勇敢地向宗教、向命运挑战!甚至不能坦然地接受一切惩罚!因为,在他和她的身后是父亲、母亲、兄弟、姐妹深深的祈盼!他们的爱牵连到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各自的家族都会受到无尽的诅咒和残酷的惩罚。

特别是现在,整个干旱的高那都把希望寄托在法兰巫身上,这是关系到整个族人生存的重要时候,族人们绝不能够相信圣洁的法兰巫会犯下最严重的罪责!在他们最需要她的时候背弃信任!

她理解他的矛盾,也为他的痛苦心疼。她轻轻走上抬椅,任奴卡放下了那对永远箍住她的脚环。

萨满仍是不动。背部却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她无奈地看着他。“谢谢你。”她轻声说。

她想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怪他,一点儿都不!相反的,她非常地感激他。

太阳又落下了一些。林外祭祀的舞乐也渐渐隐去。抬椅的侍女从林中走了出来,抬起了法兰巫。

夕阳里,一队纯白的色彩渐渐在道路上隐去。

夕阳里,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仍静默地伫在神脉湖畔。

起风了,他的红发在风里肆意乱舞着,人却变成了岩石。

法兰巫静坐在檐下,出奇的坚强。

随着天色的黯淡,气温也逐渐降下了些。有风吹了起来,似乎还带着小小的雨点。

她伸出手接住了。真的!真的下雨了!

她莫明地感动起来,一抬头却看到“叮铛”作响的风铃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白棉,正随风铃狂乱地飞舞着。

“啊!”她认出来了。那是今天拴住她和格尔的白棉!

回来时就怎么也找不到了!难道是顺水飘到奴卡面前,被她捡了回来?她想到今天奴卡看她的眼神!她不想连累格尔!

雨点疯狂地落了下来,大点大点打在了屋檐上。她想站起来去解下那白棉……可刚一起身,便天旋地转地晕倒在地。她病倒了。

高那下起雨来了。瓢泊大雨整整下了七天七夜。东桑每个人都欢天喜地起来!他们虔诚地为法兰巫祈福,感谢她为东桑求雨,祝福她早日康复。

而每个东桑人也都听说最最虔诚的萨满。大庙的僧人说萨满自求雨那夜回来后,便一直跪在神台前,下了多少天雨,他便跪了多少天。

于是,从那以后,东桑人和整个信仰南木察的人们都更加敬重萨满,更信奉法兰巫了!也再没有人敢对法兰巫有丝毫的不敬,因为,萨满绝不会放过他!

——赤见的小木屋,小木屋檐下的风铃。“叮叮铛铛……”赤见最爱的声音,可惜,诉说的却是他不能懂的语言。

刑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时不时地扬起人们的衣襟。

虽然他们已讲述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但还是没有人感觉到累。大家都似乎能预感到,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尾。

沙弟小声地嘀咕:“这些和东方有什么关系?”

我一惊!是啊,自己都快忘了最重要的问题。我抬起眼刚想问,加答却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心急。赤见也拥紧了我,让我舒服地靠在他怀内。

“应该有二十一年了吧!”法兰巫轻叹一口气。

“是,这件事的确是埋藏了二十一年。”萨满呼出一口长气。

法兰巫笑了:“说出来真舒服!”

萨满愉快地拥住真罗。

我从来没有发现萨满拥有如此迷人的笑容!我相信,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只是格尔和佳雅的话,他们一定是高那最幸福的夫妻。

我受了感染,紧紧偎在赤见怀内。看着赤见望我的深情的眼,不禁探起头吻了他一下。赤见浅浅地对我笑了。他的面容依旧憔悴,但笑容却是那么迷人。只一瞬间,他和萨满的笑容似乎可以重叠起来!

我有些疑惑,伸出手心痛地抚着他新长出的胡渣,有点扎人的下巴。

“真是那天!我就知道!”奴卡一个人跪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天,我跪着跪着就看到白棉条飘了过来,我从水里捞起了它,”她对的空气比划着动作:“我就知道,你抢走她了!你抢走她了!”她又“呜呜”地哭起来。

“我把它系在风铃上,我要惩罚你!我要让你痛苦!呜呜……”奴卡难过得捂住眼睛。“你病倒了!这是神给你的惩罚。可我却那么难过,我多希望你是为我而受折磨呀!”她嘶心裂肺地狂叫:“我多爱你呀!你却看不到我的爱!!就是因为:我不是男人!”

她捶打着地面:“如果我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啊……呜……”

法兰巫伤感地看着奴卡:“我看得见。而且,我也爱着你呀!”

奴卡震动得“哗”一声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法兰巫。

法兰巫也看着奴卡,继续说:“我深爱你,并信任你。你就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值得信任和关心的好姐妹、好朋友。这份感情是任何东西都没法替代的,甚至是我对格尔的感情。它们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爱,你何必非要去争另一份而忽视了自己早已拥有的?”

奴卡满是皱纹的脸淌满了泪水,怔怔地望着真罗不能说话:“不,不。你骗我!”她不愿相信真罗的话:“哪有那么多的感情可以分散?他明明是把你完完全全地抢走了!”

说着,她又独自伤心起来。哭着哭着,她突然又转为低沉的笑声:“哈……哈哈……”她站了起来,尖锐地笑着:“我不会再相信你们!哈哈!不过你们却一定要相信我!”

她蓦地收住笑容,狠狠盯住我和赤见:“因为,接下来的故事该由我讲给你们了!哈哈!那可是天下最精彩的环节!”

她指着我或是赤见。我搞不清楚谁是她要讲的重点。

“特别是你、你们!不会令你们失望的!”她阴险至极地盯着我们。

我立即心跳加快。赤见紧紧地将我的脸埋进他怀里。我大口大口地闻着赤见的味道来平静自己,这方法胜过任何一种药剂。

奴卡的声音缓缓传来,她已经开始叙述了。

“才到秋天,法兰巫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根本就是不该有的错误!这个笨女人!拼了命也要替他生下孩子!我只有帮她了,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奴卡显然不甘心:“我要让她付出比生命更大的代价。为了心爱的男人生产而死,那应该是幸福的。不能就这么了结了!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最真实的痛苦。”

奴卡的眼光幽幽地望着前方一个点,继续说着:“第二年的春天刚走,法兰巫就临盆了。整整五天,才艰难地生出一对婴儿。”奴卡仿佛回到了当年:“孩子一出世高那就下起雨来。像前一个夏季,下了好多天的雨。先前出来的孩子死了!哭都没哭过一声。不像第二个,那可是个健壮的小家伙!一落地就哭闹个不停,要不是当时的暴雨雷鸣声掩盖住,早就被大庙的僧人听到了。”

萨满一直蹲跪在法兰巫身旁,痛惜地吻着她的手指。

奴卡并不理会他们,仍然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个小家伙真漂亮,拥有了父亲、母亲的红发、碧眼,是个不折不扣的东桑本族。哼!我恨他的容貌,那是我从不曾有过的。”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他太健康,也很爱笑,可笑起来像极了他!他哭声也太嘹亮,法兰巫怕他的哭声引来别人的注意,就求我帮她。啊哈!我是多么愿意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她让我想法子哄他止住哭声,可是,这也太简单了!我要全心全意帮助她。所以,我放了一点点的药粉混在糖水里,从此,再也没听见这个小家伙的声音了!他哑了!哈哈哈!他哑了!”

我们都呆住了。我能感觉身旁的赤见不住地发抖。我抱紧他,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盯住奴卡,再慢慢移至萨满和法兰巫。

法兰巫抓紧萨满的手,不敢抬眼看赤见。

“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她会这么恨你!”法兰巫颤抖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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